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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江亲手做了匾额,挂去了大院儿的院门之上。没有敲锣打鼓,也没有放炮喧哗,毕竟这是行善,不是为了邀名取利。
善福堂就这么静悄悄的开张了,当日就收拢老幼孤寡三十几人。
刘氏带了十几个帮手,忙的是脚不沾地,烧水让所有人洗刷干净,换了新袄裤,再住进烧暖的房间。大炕上铺了金黄的草席,被热气一烘,散发着如同秋日时候的草香。
被褥虽然是各家捐出来的旧被褥,但浆洗的很干净。再捧了大碗,喝着米粥,所有人都好似做梦一般晃了神。
有了这样好地方,不必再犯愁夜里去哪里避风雪,不必再担心早起就去阎王殿报了道,不必再担心同恶狗抢食,被撵的跑断了腿…
家,这就是他们梦里幻想了无数次的家!
有人忍耐不住,低声呜咽哭泣起来,最后惹得所有人的都大哭出声…
就像娇娇说的那般,老爷子又在村里寻了对儿小夫妻,搬去善福堂,平日打理琐事。监督众人品行,干净卫生,甚至还发了扫帚,效仿当日点心铺子刚开张时候那样。
但凡还有劳动能力的人,平日都拎了扫帚去外边扫雪。扫了巷子,又去扫街路。
左邻右舍看见门前干干净净,不排斥善福堂众人,见面也愿意打个招呼。就是街上的商户们,碰到大方的,也常给点儿干粮或者简单的用物。
碰到好吃懒做,或者欺负老幼的无赖,就会被直接撵出善福堂,之后再也不让进门。
这般几日下来,规矩立下了,善福堂倒是安安静静在城西站了脚跟儿,有些投亲访友不遇,没了盘缠回家的人,也偶尔会被路人介绍过来。
善福堂同样会收容,但这些人往往也要脸面,住几日就赶紧寻差事赚口饭吃,然后很开就搬出去。
来来往往间,善福堂就像一位慈祥的母亲,敞开怀抱,温暖着每一个落难的人,在北茅县里也小有名气,人人皆知了。
娇娇偶尔同爷爷过去探看,送粮食和冬菜,却不见那老妇人和小童,担心她们冻饿而死,很是仔细的问过了很多人。但谁也没在意,自然也不清楚。就好像那老妇人和小童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般。
娇娇惦记了两日,实在找不到人,姚老先生的寿辰还有两日就要到了,家里忙的不成样子,她也就渐渐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
最重要的是,林家十二个小子…一个都没回来呢!
董氏同冯氏婆媳几个,几乎见天儿的念叨,就是一向稳重的周心秀都开始担心,私下问询娇娇。
娇娇也是心里忐忑啊,不知道疯爷上来那个疯狂的劲儿,要怎么折腾哥哥们。但每次听家里人问起,她都极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着回应,“放心,放心,哥哥们一定在姚爷爷过寿前赶回来。”
可惜,老天爷最近很顽皮,完全不肯替她兜底儿。
眼见明日就是寿辰正日子了,今日也到了正午,还是没见到林保兄弟们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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