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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家,已是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督军府内还是一片欢声笑语,要让不知情的人听到了,定会以为王子安也是荒淫无道之人,在家里行三妻四妾之事呢。
跟一众来此探望督军夫人跟公子的各家太太小姐们打了声招呼,王子安快步离开,心下却在思索,还是得多来几遍运动,看各位的穿着打扮,这还没到享福的年代呢,都已经奢靡到如此了,等回去有空了,先查下里面几个官员家属,按理她们不该有此财力的。
进到内里,屋子里也有几个婆娘,王子安看了下,自己老婆、妹子、还有几个主政官员的妻妾,他甚至在里面看到了李顺的小妾—这人保守思想十分严重,轻易不让自家妻妾抛头露面,看样现在才做到师长让他失了方寸,打算走走夫人路线。
不过这倒不是他的错,骑兵本就难养,山东也没多少合适的军马来源,凑合凑合够用就行了,反正冯伟军那边可以扩充,也省却自己再重新培养大批的合适骑手,故而其人很悲催的混了个师长,在起先的四大金刚里是最差一个。
不过这事儿他倒有所考虑,实在不行就调其去往蒙边特区,也好稀释冯伟军所部。
几个妇人眼神不错,见到大帅进门紧赶着出去,把时间留给长时间未曾见面的夫妻二人,就连抱着孩子的奶妈都把活计交给了坐在一旁的安娜,只是王紫燕似乎对自己的哥哥有所怨言,出门前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这段时间可是害得你牵挂了,还是在孩子出生的时候。”王子安上前抱了抱安娜,随即接过孩子,小屁孩儿在被褥里睁大双眼看着外面,浑不管自己的视力尚未发育完全,看不到他爹的位置:“没能实现我的诺言回来陪着你把孩子生下来,老婆说吧,怎么罚你说了算。”
他本打算挥下手增加下气势,结果差点把孩子跌地上,吓得安娜又是好一阵埋怨,半响后才略带怨怒气的说道:“今晚最少三次。”
“三次哪够。”王子安把孩子往小车里一放,随即抄起安娜就往床上扔去,只是他俩尚在打闹,孩子却是不乐意的很,哇哇哭了起来,安娜推开他,起身抱起孩子:“滚,你回来就没好事儿,那些人还在外面没走干净呢。”
“不错,都知道害羞了,三从四德学得不错么。”王子安色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小别胜新婚,儿子都得让路,朝着外面就是一嗓子:“奶妈,把我儿子抱走,一定要照顾好了。”
……
这几个月明显不适合给自己放假,王子安在第二天一早便又赶往督军署办公,在家里倒也可以,但怎么说太不正式,要给人留下荒废政务的印象可是十分不好。
关于是否往福建派兵,他在跟几个主官商量后也便确定—兵还是要派的,但不能过多,多了保不齐杨善德得胡寻思,以为他想鸠占鹊巢呢,少了也不行,李厚基跟杨善德两人的治军水平都不咋样,军队战力稀松平常,若要干不过粤桂联军害自家队伍给人围了可要吃大亏,因此决定将滞留在苏南的陆战旅派过去—还是走海路,打着谱到时候看事儿不好也容易退回来。
其实杨善德邀请王子安出兵估计也存着试探的念头,他在江浙边境摆着不少军队,防着给王子安偷鸡,南面自然就少,能支援李厚基的也就基本没得几个,可这边的人要能解放出来,派出去的也就更多,成功的希望更大。
现在只要鲁军答应出兵,他就可以放宽心的南下,虽说王靖帅名声不怎么好,又跟北洋翻了脸,可杨善德不说别的,形势上还是能分析个大概,这会儿北洋是救不了自个,只能打王子安的主意,至于事后会不会造成某些影响,现下是顾不得了。
也因此,在王子安答应了三方结盟并派出陆战旅乘船南下后杨督军大喜之下立马抽调了防范鲁军的部队—只要姓王的结盟,他就应该不会跟自己翻脸,否则日后谁还敢跟他合作。
陆战旅本身兵力不多,作为试点部队编制上也跟陆军所不同,陆军营下属四个连队,他们则是三个,且重武器编制也少,本身起到的作用不是很大,但仗着鲁军战力强横的名声,福建方面五省联军的前敌总指挥李厚基将他们置后当做预备队—三家联合自然要起个威风点的名字,也便叫了五省联军—不包括冯伟军的热河跟刚占下的察哈尔,而且这个名字跟王子安的安****不冲突,反正各用各的。
援军中起大头的是杨善德派出的部队,北洋陆军第四师与浙江省军第一旅,加上李厚基剩余的不足一个师人马,三方加起来凑合凑合还有两万多人,对付当面两万粤军还是有胜算的,可惜李督军前期给人彻底打怕,闹得现在兵力占优势都有些畏畏缩缩。
不过就算再畏缩,李厚基还是有信心保住剩余地盘--就现在剩下的不足闽省三分之一的领土,加上闽北那极为恶心人的山地丘陵地形,粤军甚至有可能看这边儿势大不来进攻。
想法挺不错,但粤军被北洋的混乱局面与前期进攻所取得优势冲昏头,还是对当面之敌展开了进攻,好在鲁军加盟似是给了李厚基撑下去的信心,跟粤军大战了几个回合,靠着自己的部队用命,浙军不留手,鲁军的犀利攻击,不止将对方击退,还趁势收回了几个小县城。
但他的手段也就这么多了,自家部队到底战斗时间过长,未能有所休整,打到现在还没崩溃已经让他自己都很惊讶,故而取得稍许优势后便驻足不前,同对面的粤桂联军展开了静坐战争。
其实打到现在不只李厚基打不下去了,一干其他军头也都也些不想打的意思,吴佩孚领人在湘鄂跟人干仗,已是长时间未得休整,部队在川滇粤桂军队的攻击下减员甚多,虽时不时的大发神威,但到底后援太少,后劲明显不足。
而蔡锷跟唐继尧虽暂时合作,但因为黔省两人之前闹得有些不愉快,此时黔省给两家差不多瓜分掉,蔡督军又在湖北占下部分地盘,故而裂痕又出,只存在着名义上的联合局面,实际作战也是各打各的。
还有陆干卿,此人在战争中取得利益不少,虽比不上同为土匪出身的王子安,但那人没法比,他可兴不起别苗头的意思,也是到了对手下论功行赏的阶段,且他的人出省多日,归家呼声比较高,到现在湘南战场上只有零散的冲突,都已不成规模。
加上民众对这场打了长时间的破仗已到了容忍的极限,各地闹起的****跟示威游行是此起彼伏,报纸也连篇累牍的对这场仗进行口诛笔伐,一时间似乎再不将其停止就是反国家反人民的罪大恶极之人了。
有着借驴下坡心思的军头自是相互间停止进攻,****伤口,或者私下里进行接触,就双方的罢兵言和举行会面,倒也有不愿和的—陕西靖*跟陈树藩打半天谁也奈何不了谁,但双方还就是不想罢兵,那伙子豪帅整日里守着陕北过苦日子,早想着南下看花花世界了;而陈督军又因为自家领土缺了一块儿很是不忿,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其收回,因此两方战斗虽不激烈,但好孬还在进行。
故而到了民国七年的九月,横亘在长江两岸的各路军队都开始进行休整,补充补充弹药,出门找个暗门子去去火,别哪天见了阎王都还没摸过女人的手亏可就大了。几个还在战着的地方因其规模有限,也没引起多大注意。
双方打不下去的原因还有一个,长江流域今年夏天的雨水较少,可谁知到了秋天那雨哗哗的下,不止江水暴涨,还给两岸居民带来无尽的灾难,也让各军陷入到泥泞中无法作战。
而此刻不光长江流域大水,就连地处北方的山东,境内也是暴雨连连,按照王子安的看法,老天爷打算提前把雨下掉,好让来年没得雨下—华北五省大旱灾就要来临,这是让自己演练下动员能力好为来年的抗灾做准备啊。
随即,王子安发布了一条命令,包括江苏、安徽在内的鲁军所辖各区域,除与北洋军对峙地段特殊外,其他地方必须抽调大量官员下到基层,在努力进行基层组织建设的同时对各地抗灾行动提供帮助,并对各地粮食储备场所进行整修、归拢,加大农民手中余粮的收购。
同时进行的,还有向全国各地继续购买粮食,得益于他给出的价格公道,就连刚把孟恩远击败的张胡子都不管不顾的跟这边做起了生意,那里也是为数不多还能与山东保持交通畅通的地方。只是使出的手段虽多,可民国时期中国的粮食亩产低下,人口较多,加上战乱频发、灾害无数,因此收效不大。
好在现如今国内买不到可以去国外买,虽说因着欧战粮食价格也是飚的一塌糊涂,但总不能眼睁睁的饿死,所以在部分商贷款项到达之后,商业署通过盟国政府的关系,开始在法属印支半岛、吕宋一带大规模购粮,并同米国政府商谈以贷款购买其粮食的事情—这也是美国人乐见其成的。
忙忙碌碌中,王子安也带人下到了基层,参与到轰轰烈烈的抗灾行动中—东平一带因连降暴雨,湖水溢满,黄河沿岸多处决口,受灾极为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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