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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邹笑笑,瞧着第三个盒子,里头却是一包红蛋,还有一把精致的檀木梳和两个镂花的小镜子。
不禁拿起来问:“这些是?”
侍卫答:“回主上,上月翊坤宫丽妃生了个小公主,皇上高兴,这是让捎上的喜蛋。还有就是那天皇上让扫洒夫人小时候住过的院子,收拾出来这把梳子和小镜,看底下的戳印是中宫的,便一道送来给主上留个纪念。”
那却是从前母后宫里的了。
楚邹转头看陆梨,陆梨正轻盈拨着花瓣,见他看过来,假意对他冷脸漠视。楚邹睇着她姣若桃花的脸颜,勾唇略一哂笑……蠢瓜子太监,他又不是不知道。
秋日里和风朗朗,那傍晚的院墙下门洞半开,他着一袭杏黄蟠龙袍站在院外头瞧,瞧见她扎着小发簪,脸上扑着自己遗夜后晾晒的裤腿子转。彼时少年十四,瞧着她那副女里女气的作相,就又气又烦又想打却没力气。
转身拂袖一走,乍回头,又看见背后盯着双歪肩膀的哭眼瓜子,高傲着,更气。
~@¥&()——
“嘻嘻~”
晕晕绕绕的乾西四所,他撑着小胳膊爬上炕头,那小奶娃尚搭着鸡屎色的褂子在自画自说。
他问她:“我的‘贡品’呢?”
“按制今天该是甜芋圆子搭两个坚果塔,欠了吃的我可不保护你!”他盘腿做着太上老君打坐的模样,满脸都是扯高气扬的愤懑。
“啊呃~”她却不应话,像把他当做耳边风。
那两条白短短的小腿肚子裹着一团粗布团,当父皇的宫里头是穷了怎么的,瞧着他就碍眼儿。
哼,他照着她的腿窝窝就想拧一把下去。可她的肉怎就那么绵,绵得叫他心里的恶念越发腾勃涌涌。
“嘶——”他一扯,忽然扯掉了她的尿布团。
却没有割掉的黏蛋皮,只有刺眼睛的小花花。
看多了长针眼哩,他管不住好奇心伸手过去摸了摸,太软,又迅速地扯回来。
“呼呼——”绕着西二长街跑得停不下,心口怦怦跳。
她是个小丫头。
竟然忘了给她上门闩了。
~@¥&()%——
五月末的太阳渐渐开始炙烤,过了端午转瞬就是夏天了。棚子下待选的秀女们嘤嘤娇娇私语着,时而几个垫脚互相给补着妆。
门口太监叫名字:“曹春梅、周雅、郑丽芳、何婉真……叫到进来!”
七个多月身孕的孙皇后支着腰骨坐在左首上侧,孕中虽有疲累,却丝毫不挡她的端柔与尊贵。
楚昂身后跟着老太监张福,一道龙袍翩翩从二道门内走进来。一旁何婉真正欲举步上台阶,连忙恭着身儿把道让开:“民女见过皇上。”
轻低的嗓音,腰如约束,若柳扶风,容貌并不算上乘。却似乎对自己心存抵触,旁的女子个个眼目四盼,就她一个,似风轻云淡吧,偏又怯怯抬眉。楚昂随眼一睇,他自小少年多受薄凉,对这般忸怩作态者,并无产生多余情愫。
两步踅进去,和声问皇后:“进行得怎么样了?”
长臂在她腰间一护。
孙香宁被丈夫笼罩在阴影里,显得舒适而贪婪:“给你选的妃子哪儿能由我做主,这会儿才来,看把娇花似的女孩们一个个晒黑。”
“后宫你是主位,这些自是当凭你满意。”刷刷刷,他随笔几勾几选,这一波还没进殿便已算阅过了。
门口太监收过名册一看,打钩了的谁:曹春梅、周雅、郑丽芳……得,总算还有一个是收了银子的。
……
一念之间皆美好。
太子妃花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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