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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个痛快?”素琴凄楚一笑:“能活着谁又想死呢,能死得痛快谁又想死得难受呢!不过……这个不用你们给,我自己就能成。”
说着,素琴忽然手腕一翻,那锥子便刺入了自己的胸口,只发出微微‘噗’的一声轻响。
那锥子直没至柄,仍是握在素琴手中,这份儿决绝,只将众人都吓得呆了。
赵老夫人愣了一下,却猛地扑了上去:“你这个贱人,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你休想!你死了我也要将你挫骨扬灰!”说着竟张牙舞爪非要趁素琴未死让她吃些苦头。
既然素琴的目标是给自己个痛快,赵老夫人也就不怕了。
谁知素琴竟扬手又将那锥子拔了出来!带出了一道鲜红的血花!顺势划向赵老夫人。
似这等尖锐之物刺入胸口,固然是必死,只是伤口甚小,还能拖延片刻。
赵老夫人始料不及,收势亦是不及,锥尖所到之处,血花飞溅,一时也看不清到底划伤了那里。众人惊呼一片,萧世安也不敢坐视,扑上前去将素琴一脚踢开。
其实不等萧世安的脚踢过来,素琴已是没了力气,顺着一踢的势头歪倒在地,双眼神采渐渐弱下去,显见是不活了,却舍不得闭上眼,只想看看弄死了赵老夫人不曾。
素琴本就打着给赵老夫人一下子的主意,只是实在担心失手被捉住,那下场简直无法想像,所以还是先给了自己一下子,再准备拼尽全力去对付赵老夫人。若真是素琴临死去扑赵老夫人,对方措手不及之下,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成功。
谁知赵老夫人却自行扑上前来,素琴下手固然距离近了便利了些,可赵老夫人的双手在前,却又挡住了要害。
时也?命也?谁也说不清楚。
人仰马翻之下,终于弄明白。赵老夫人虽然两手前臂都被划得鲜血淋漓,但实则没有性命之忧。
赵老夫人疼得嘴唇都失了颜色,难得她竟有两分狠劲,也不用包扎。随手将已划破的袖子扯了下来,三下两下胡乱裹在伤口上,便命令身边的人:“去前院将侯爷他们叫过来,将淑云抬回去,咱们自家发丧!还有那个贱人的尸体。也弄回去。”
萧世安张了张嘴,想拦着,又被赵老夫人的神态给吓得缩了回去。
赵老夫人身上淋淋漓漓洒了不少鲜血——有她自己的,也有素琴身上的。屋子里四下也有不少血迹,连赵淑云尸身上盖着的锦被都被溅上了少许。
现在可不是说理的时候。
没等安邦侯和定远侯两位侯爷赶过来,林慧便说了一声先走了。
至于最后到底是在哪家给赵淑云发丧,素琴的尸身有没有真的被挫骨扬灰,知情丫鬟们的下场之类,都不再是林慧可以控制的了。
从安邦侯府匆匆出来,总算这样的大宅门。规矩乃是自行运转的,林慧还被安排有马车可坐。
从车厢的纱窗望出去,林慧死死看了一眼侯府恢宏的朱红大门。大门之上碗大的铜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门前两座石狮子也仍旧在耀武扬威,出入的下人们都穿绸着缎的十分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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