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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徽的笑到最后,已经是雾气一样的单薄和苍白:“这些我懂,我能理解,我也可以释怀,可是,为了林家,为了林灵慧,他连孩子的性命,也不顾了吗?”
灵徽站起身,转而面对着林漠的遗像,“就算林漠他活过来,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要问他这一句,我程灵徽的命不值钱,那么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也活该做别人活命的棋子吗?”
程磊一时说不出话来,灵徽这些话说的对,站在她的角度,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还有什么,能比孩子的安危更重要呢?
三少他,有时候,真的太过执着了一些。
若不是因此,他和灵徽,又怎么会渐行渐远,有了一个或许一生都解不开的心结呢。
“你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是不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在你的想象了,你也永远做不出来对不对?”
程磊无言以对,也许他这一生都不会像三少这样重情义,他没有办法,用自己孩子的命去换恩人的女儿的命鳏。
可三少若非如此,就也不是三少了。
程磊自己都矛盾,三少若不是这般,他们这些人也不会如此的忠心耿耿。
可他这般,却又待灵徽实在太不公平。
也难怪,她当初会走的那么义无反顾,然后,在云南,又嫁人生女。
“他如今死了,我连找他问一问的可能都没有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过不舍和心痛没有,他后悔了没有。”
灵徽只是望着照片上的他,和他生时,一模一样的他,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笑,却再也不是那个鲜活的他了。
“程小姐……”
“逝者已矣,这些话,我今后,再也不会说了。”
程磊听她如此说,那些无用的,想要劝慰的话,却也是再说不出口。
灵徽是第一次主持这样的事,虽然并非尽善尽美,却也比之前一团乱麻的境况好了太多。
过了头七,择了日子,就要下葬。
梁冰在报纸上看到那则消息,笑的冷蔑,媒体如今倒是对程灵徽盛赞不已,只夸她仁厚,她却觉得好笑,林漠这一死,程灵徽倒是得了一个好名声,只是不知道,若他们得知,这‘仁厚’的人儿,远在云南早已结婚生女了,脸上的表情又会多精彩呢。
“去,这样精彩的事儿,总得让正主知道啊。”
梁冰挥挥手,自有人慌不迭的出去,直飞云南了。
梁冰让佣人把报纸收下去,复又询问梁孝恒:“他伤的怎么样了?若是落下残疾可不好了,这才20出头,还没给爸爸生个大胖孙子呢。”
佣人头压的低低的,嗫嗫嚅嚅的答道:“少爷已经出院了,听说恢复的还是不错的。”
梁冰就把脸一沉:“出院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他人呢!”
佣人脸都吓的发白了:“少爷前几日都已经回去公司了……”
梁冰瞬间脸色难看至极。
她虽然现在得势,却都是虚的,父亲临走前,将梁家的一切都交给了梁孝恒,她纵然蹦达的厉害,可梁家的产业还是实实在在捏在梁孝恒手里的,公司里董事会那些老东西,可没有梁家这些亲戚好糊弄,这段时间,各种办法敷衍着她,拖延着要等到梁孝恒出院再议。
梁冰想一想就恨得咬牙,当年她得宠的时候,这些人的嘴脸,她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备车。”
梁冰立时站起身来,她现下就要过去公司会一会梁孝恒,她倒是要看看,他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可梁孝恒却直接没见她,他那个秘书,四十来岁,白面无须,圆圆胖胖的,笑的一脸和蔼,却话里滴水不漏,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句,老爷子如今不在了,公司这些杂事自有少爷操心着,哪里能劳动她这个千金大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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