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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快过来帮忙!”一名清军军官眼见东海队一撮梦中人在甲板的一角窃窃私语,心里顿时有些不满。
作为北洋水师的少壮派,他对于提督大人的治下无方多少有些不满,眼见此刻马上就要与曰军交火了,这几个水兵居然还能躲在此处磨洋工,实在是让人愤怒。若是由他来出任提督,势必要将北洋舰队的军规定得更加严厉一些,至少对付这些消极怠战的水兵要予以重罚。
黄志闻言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过去,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谦卑,口头唯唯诺诺地应到,“属下谨遵管带大人指示。”
尽管此人并非定远舰管带,真正担任此职位的是右翼总兵刘步蟾,但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黄志那崇拜的表情和诚恳的语调瞬间令他飘飘然起来,眼看着这个小兵有着说不出的亲切,当下早已忘却刚才心中的不满,客气地交代下去,“你们去弹药舱搬几箱主炮专用的305毫米炮弹过来,一会儿用得上。”
眼见此任务能够和主炮拉上点关系,黄志自然是毫无怨言地接受下来,和队友们往位于甲板下面的弹药舱走去。根据他和司马富强的猜测,此人应该是定远舰上专门司职主炮的相关将佐,两人一边抗炮弹一边商议着,一套利用此人去达成转移信旗的方案慢慢地在他们的讨论中成形。
等到梦中人们将抗炮弹的苦力活进行得差不多的时候,时间也终于来到了中午十二时。草草地用过午餐之后,定远舰的视野里终于明确地出现了曰军舰艇模糊的身影。
又过了约莫半个钟头,双方终于进入彼此的射程范围之内,姓急的老帅丁汝昌率先下令开火,随即整支北洋舰队展开了一轮参差不齐的“齐射”,未能击中任何目标,看得东海队众人是眉头直皱。
见识过这轮所谓的“齐射”之后,司马富强终于对北洋水师的战斗力有了切身的体会。就这样的水平,要想取胜几乎是不可能了,即便东海队努力帮助丁汝昌保住信旗,最多也只能挽回些许颓势,令此役败得不是那么的难看。要想反败为胜,先得把北洋水师的这些堪称不良品的半桶水管带们送回水师学堂里再重修个几年学业才行。
三分钟之后,曰军展开了还击,当即有几艘北洋舰队的舰艇因此挂彩,所幸这些铁甲舰的钢板够厚实,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此时黄志紧跟在那员管火炮的将领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奉承着,心里却有些奇怪。以他c段位的“社交”技能,“亲切”所取得的效果应该比现在的状况要好一些。可是这名清军将领与黄志的关系仅仅停留在友好的阶段,却怎么也达不到亲密的地步,实在是让他费解。
眼下黄志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琢磨这些东西,只得暂时放弃了无谓的努力,而将注意力放到了眼睛的正事上。
跟着这员李姓武将,黄志得以大摇大摆地行走于各门火炮之间,而不会引起其他人的异议。他也借此大好时机,伺机观察定远舰上各门主炮的状况。
定远舰上共有各种火炮共计十四门,外加鱼雷发射管三具。两门150毫米的副炮和八门37毫米转管式机炮可以不用考虑,四门305毫米的主炮分处两座水压式动力炮塔内,紧挨在舰桥的两侧,也难怪一旦发生炸膛事故,便直接危害到舰桥。
绕着舰桥走了一圈,黄志基本上已经能够确认即将发生事故的是哪门主炮了,因为那门主炮在远转的时候发出了明显不同于其他三门主炮的异响。他不得不再次哀叹无知的可悲,有着如此明显的异常征兆,定远舰上竟是无人在意。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归罪于定远舰上的官兵,毕竟这年头的中国还处于刀耕火种的封建社会,对于西方大机器时代的钢铁设备基本上是毫无概念。对于黄志这种现代人来说,在事先知道有一门主炮要炸膛的情况下,会去注意到那门主炮的异响并不奇怪。而对于一百多年前的古人来说,在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他们根本就不会去注意那点儿微小的差异。
找了个借口离开那名将领,黄志溜回队友们的身边,将情况汇报给队长知道。
司马富强沉吟了片刻,开口问到,“那名将领叫什么?是何职务?”他毕竟不是万事通,能记住定远舰管带是刘步蟾已是不易,至于定远舰上的一名小军官,根本入不得他法眼。
不过这一点却是黄志的强项,“我刚才和他聊的时候问出来了,他姓李,是定远舰的正炮弁。”
“正炮弁么,官职不大,但是正好可以利用得到。”司马富强嘴角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笑意。
两人一番简单的交头接耳,保护信旗的计划终于趋于完善。
“晓风,跟我走,开口咯!”黄志整整身上的水手服,要见丁汝昌那老头,还是正式一点好。虽然依然不清楚梦境世界对于东海队的那个该死的惩罚,但是他已经从刚才与李姓正炮弁的沟通中感觉出一些不对劲,所以此刻是更加地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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