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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初蔚总算是安心了一些。
夜煊掐灭烟头的时候,就看到她顶着一张比晚霞还绚烂的笑脸走了出来,心口微微一窒,勉强挤出笑容来,给她开了车门。
“回去吧。”
“好。”
到了山庄,家中的佣人接过那几条鲫鱼就往厨房去,初蔚跟过去:“我来做吧,鲫鱼豆腐汤,我很拿手的。”
佣人看向夜煊,夜煊微微点头,示意她交给初蔚。
初蔚手脚麻利,刮鱼鳞,破鱼肚,掏内脏,夜煊也想帮忙,却是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帮起。
“你从前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如今倒是什么都会。”
初蔚笑笑:“以前是大小姐嘛,这辈子吃的苦比较多,人一吃苦,就什么技能都会了。”
夜煊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还是我没护好你。”
初蔚抬头冲她笑笑:“你救了我很多次了。”
她又拿起菜刀,在鱼背上划了几刀:“这样煎一下,入味,豆腐也煎一下。”
油锅热了,冒起丝丝白烟,她将两条鲫鱼推进锅里,油烟噼里啪啦,夜煊本能地伸手挡在她前面。
初蔚哭笑不得:“你让开,不然我怎么做饭。”
在厨房里,夜煊总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想帮她分担,却也真的什么忙都帮不上。
初蔚把人推了出去。
碍手碍脚的。
她会吃也会做菜,手脚很麻利地做了白切肉,地锅鸡,茭白肉片以及鲫鱼豆腐汤。
凉亭里,夜煊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几道菜,百感交集,盛家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骄矜又调皮的盛家大小姐,竟然洗手作羹汤了,且做得这么好。
他却只觉得心疼。
“吃吧,尝尝我的手艺。”
月光如水,洛城的初秋夜晚凉爽缱绻,晚风四起于凉亭之外,凉亭被清风包裹,口腹之欲被满足,他希望时光留在这一刻。
一顿饭吃完,初蔚扶着肚子,看着夜煊:“师兄,你这儿是风水宝地吧。”
“怎么?”
“我在这里睡得很好,晚上从来都不做梦。”
“以前经常做梦吗?”
“做啊,经常做梦。”
于是,当晚,初蔚的梦又回来了,梦境很恍惚,醒来之后也不记得做了什么梦,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她有些懵,看着窗外的太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呢?
有点说不上来。
有一种脚踩在云雾里,不踏实的感觉,可又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里来的。
海城——
贺闻远和盛怀瑾站在一起,在临海洋房对面的一个筒子楼里,一面是这个城市很破落的瓦片区,全部都是狭窄逼仄的筒子楼,一面却是海城最有钱的洋房区。
他们站在五层楼的筒子楼顶楼,贺闻远手中拿着望远镜,依旧在观察夜家的一举一动。
盛怀瑾轻啧了一声:“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是夜煊绑了我妹妹?公安已经去他家中搜过了,并没有见道瑜儿的身影。”
贺闻远沉声道:“初蔚开车的方向,一定是来了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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