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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通过窗棂洒在内室的床上,薛永怡感觉自己只睡了一会儿,便被海棠给叫醒了。
“回春堂里今日针灸手法娴熟的几位医女,俱被京中各府的老太太和夫人请了去,楚姑娘的病,还要有劳薛姑娘了。”
待薛永怡稍微洗漱一番后,莫大夫对她道明原委。
楚阔在一旁,面含感激与祈求之色地看着她。
薛永怡点了点头,稍微吃了些东西果腹,便开始给楚玉凝第二次施针。
如此持续三天,薛永怡因筋疲力尽而晕过去,楚玉凝身上的高热却终于退了下去,且再未复发。
回苏宅的马车上,楚玉凝在马车的颠簸中醒转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田妈妈又是哭又是笑,双手合拢在胸前,嘴里嚷嚷着谢天谢地的模样。
“奶娘。”楚玉凝声音嘶哑地唤了田妈妈一声。
“哎!”田妈妈忙应着,见楚玉凝声音嘶哑,忙拿起一旁案几上的茶壶,倒了杯温水。
齐娘子则扶着楚玉凝坐了起来。
楚玉凝接过茶杯,咕嘟咕嘟将一杯茶饮尽。
喝完水后,楚玉凝便睁着眼睛,木木呆呆地躺回到榻上。
她以前是多么古灵精怪的性子,哪像如今这般沉闷?田妈妈生怕她烧坏了脑袋,没话找话地道:“姑娘,您不知道,您这次风寒来地又猛又烈,中间险些就没能熬过去,可吓死妈妈了。”
齐娘子也在一旁连连称是。
楚玉凝眼珠转了转,显示在听,然依旧闭唇不语。
“姑娘可要吃什么东西?”田妈妈见她兴致不高,怕她劳累,便小声问道。
楚玉凝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姑娘再睡一会儿,待到了苏宅,妈妈再唤你起来?”田妈妈声音愈发轻柔地道。
楚玉凝再次摇了摇头。
田妈妈面色踌躇地看着她。沉默了一瞬,终究耐不住性子问道:“姑娘,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楚玉凝的眼泪止不住地哗啦啦往下掉。
这可把车厢里的田妈妈和齐娘子俱吓了一跳。
田妈妈忙上前,将楚玉凝抱进怀里,“姑娘哎,您若遇到什么委屈事,给妈妈说说,妈妈替你做主!可别暗自伤神。”
田妈妈可是记得很清楚,自家姑娘打小就性子要强,哪怕老爷与夫人和离,也不见她在人前哭过,偏生病了一场,不仅人变得沉默了,眼泪也浅了,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么!
“妈妈。”楚玉凝哭了一会儿,强逼着自己将眼泪咽了回去,“白露…白露她现下在何处?”
“这丫头在府里,她做错了事,我还没来得及罚她,回去后定得狠狠训斥一顿,再打她手板子,让她长长记性!”
“可有兰…兰小哥儿的消息?”忍了好久,她终究启唇,颤着声问道。
“兰小哥儿呀?”田妈妈展颜一笑,“他不就坐在马车外面,跟车夫挤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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