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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穿黑色劲装的护卫离开,白冷泽缓缓的睁开眼睛,月光下,他的目光清冷,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身下是柔软的蚕丝被褥,他将自己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感受着那温柔的触感,轻叹一口气。
这平津王的独子伪装成纨绔模样,对他来说并不难识破,只是这最后的劝诫,看来还是如自己所预料的那般,引起了他的猜忌。
这段时间来,白冷泽也是收集了一些这大梁朝的信息,知道这平津王乃是大梁皇帝的异性兄弟,坐拥重兵镇守北地,防范那些蛮人的入侵,乃是这北地的一方诸侯。
自古以来,诸侯裂土分疆看似风光,可是这份风光是建立在皇帝的信任之上的,多少诸侯因为在皇帝那里失去信任,被召至皇宫,或赐一杯毒酒,或直接乱刀砍死,至于之后如何定罪,不过看皇帝的心情。
狡兔死,走狗当烹,这便是帝王权术。
乱世轻文臣,盛世轻武将。说到底,不过是一身本事卖于帝王家,能有几斤几两,全看个人造化。
这些年来,平津王镇守北荒,战功赫赫,逐渐势大,将镇守南关和西蛮之地的另外两名诸侯比了下去,如此一来,反倒这诸侯之位坐的不如以前安稳了。世子殿下这些年来明明胸怀天下,却无奈装出纨绔模样,也是为了保住这本来就脆弱的平衡。
只是他这纨绔模样,装的实在不太像那么回事,白冷泽初次见面就能识破,何况那位老而成精,机关算尽的帝都皇帝了。
造化弄人,这里不过初入北地界限,自己只是想去看一看缉妖司捉拿妖怪,谁曾想就遇到了这北地权柄煊赫的人物。
估计那世子会把自己当成帝都建康来的探子吧,白冷泽这么想着,却又忍不住嘴角上翘,自己现在还背负着通缉令,恐怕那位荡剑宗的高徒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
此刻自己故意接近这世子殿下,也是为了寻求一份庇护,出言提醒,亦是为了亲近世子,虽然会招致世子猜忌,派人查自己?在这乱世,自己又不是那达官显赫之辈,出身草莽江湖,又是“偷渡”来的这平津之地,去哪里查?
一旦他们查不出什么,那么自己就会加倍的安全,至少在世子眼里,自己就成了一个敢讲真话,有几分能耐的朋友,这就够了!
只要给自己一段时间,恢复好伤势,那么便不需要这份庇护,凭自己本事,他自信天下之大,也尽可去得。
想了许多,白冷泽轻轻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兀自酸痛的屁-股,睡意袭来,刚要合眼,却看到那门一下子被推开,两个人影小心翼翼的的走了进来。
是谁?白冷泽暗自警惕,等那两人接近,却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体香。
女人?
正想着,就觉得一个温软如玉的身子靠了过来,看自己睡着,一个女子压低声音道:“姐姐,世子殿下要我们来伺候这人,可是他好像喝醉睡着了,如何是好。”
“如此才好。”另一个声音传来,比之前的声音要尖细一些,“我们便靠在他身边睡觉就好,早上醒来伺候他洗漱,一切就都过去了。”
“便听姐姐的。”
接着,白冷泽就感到一左一右两个柔软的身子贴了上来,两个女孩果然跟说的一样,没有乱动,只是靠在他身边安寝。
他偷偷睁开眼睛瞄了几眼,乖乖,居然是一对并蒂莲!
这两个女子有九成相似,且按白冷泽的审美,这一对并蒂莲的长相足可打八分,而且身材浮凸有致,玲珑性-感。
本着恶作剧的心态,白冷泽故意翻身将那妹妹压在身下,胳膊更是不安分的搭在一处柔软的地方,嘴里还故意咕哝了一句。
只听一声压抑的惊呼,那女子浑身绷紧,却也不敢乱动,在发现他不过是睡梦中翻身之后,这才轻轻推了推白冷泽压在她身上的胳膊,长呼一口气,安静下来。
这世子殿下倒是真舍得,这么一对极品的并蒂莲都拿来伺候人,看来自己确实已经赢得了他的好感。
如此想着,白冷泽闻着女子身上那诱人的体香,安心睡去。
即便是睡觉,白冷泽却也并没有睡死过去,早上那一对姐妹醒来,他便跟着醒了,不过却依然躺在那里装睡,直到太阳老高,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这才翻身起床。
那一对姐妹早已准备好温水毛巾,伺候他洗漱,白冷泽也不矫情,大喇喇的任那小手揉捏,只觉香风阵阵,好不惬意。
洗漱之后,见其中一位脸上带着几分羞意,白冷泽便打趣道:“我昨夜梦到有佳人陪伴,却不知是哪位?”
他本是浪荡脾性,前一世类似拈花惹草的勾当也没少做,这些调戏的话说出来自然熟稔。
听到这话,那位脸上本就有几分羞意的女子,面颊上羞意更深,直红到了脖子根,恍若桃花。而另一位女子,却目露拗怒之色,心里早骂惨了他,这人衣着普通,也不知道为何得了世子殿下宠信,怎么就敢如此放浪。
她们虽然是丫鬟不假,但毕竟是这行宫里的丫鬟,身份不低。
以往来这行宫的大都是皇家贵胄,即便偶尔几位极得宠的大人,也都是极有涵养之人,即便要伺候也是点到即止,何曾遇到过这般不知羞臊的浪荡公子?
白冷泽也不在乎,道了声谢,哈哈一笑走出门去,刚出门就看到那位叫做卢禁的侍卫侍立在门外。
“白公子,我家主子吩咐我在这里等您,说你醒了之后,陪他去一趟平州。”
白冷泽抱拳客套一声,跟着卢禁走到世子殿下的住处,却见世子早已等候多时,房间里的一张大桌上摆满了吃食。
“过来坐。”陆冲见到白冷泽过来,轻轻一笑,说道:“若白兄弟没什么事,饭后陪我去一趟平州城如何?我这趟出来是临时起意,为的是给我那远在建康的皇妹打造一把琴,算作她十七岁生日的生辰礼,现在琴已做好,且已派人送去,当是回家复命之时了。”
平州,白冷泽咀嚼着这个地名,略一沉思,笑道:“小弟孤家寡人一个,能有什么事?便随大哥去一趟,顺便见识一下这北地第一雄城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