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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大赛二（第2页）

这话对于萧翎琰和华辰芸来说，却是莫大的讽刺。

不说成亲当日是李代桃缰之计，就后来的私自离宫。又与青苹传出那等不堪的谣言。满朝文臣也都不是傻的，早已将消息探了个明白。因此好些原本站在端王阵营的朝臣，也审时度势地转了方向。

现在贤王妃即将生产。如果运气好，一举得子，那么贤王殿下的胜算便又多了几分。

这样浅显的道理，连青苹都明白。他们难道还不明白吗？

青苹偷眼往华辰轩看去。

由始至终，他没有说话，双眸里深沉如渊，任谁也看不出情绪。

如果他晓得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淡定。

青苹想着，心里忽然变得沉重。

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以他的性情，不会甘心久居人下。到时必定会有一番风雨。

唉——其实自己，未尝不是为这个而来。

思忖间，台下再次爆出热烈的掌声。

只见轻纱薄裳下的曼妙身躯此时却在飞快地旋转，半空中忽然垂下一根略显粗壮的绳索，绳索的底端还套着一个铁环。聂小倩旋转到铁环下面，伸出玉手一把握住了它，然后身子轻轻一跃，已然坐到了铁环上，双手改而抓住绳索，在半空中飘飞起来。

她时而轻荡，时而猛烈，时而旋转，时而脚尖站在铁环上，直身立起。双臂上长长的披帛，随着她身躯的摆动而四下飞舞，霎似好看。

掌声一阵接过一阵，似要响彻云霄。

她忽然高歌，唱的是《凤求凰》的曲子，声音如出谷黄茑，清脆悦耳，又如山间清泉，妙不可言。她柔软的娇躯依然在旋转，在摆动，在上下翻飞；她那双潋滟的眸子里有深情，又有些幽怨，还有一份淡淡的哀愁，更有幸福的期盼。

她整个脸庞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出一种神圣的，不容亵渎的美。这个时候，即便她全身赤裸，不着一缕，似乎也没有人敢亵渎她。

现场有一瞬间的安静。

不，确切地说，是窒息。然而下一刻，更猛烈更激动的掌声已经响起，掌声淹没了一切，也让青苹有些微的恍惚。

青苹转眼看去。

隔壁早已没有声息。萧翎钰和华辰轩不知何时已经离开。萧翎琰淡然看着台下，华辰芸呆呆地望着他，眸子里盈满泪水。

这景象实在让人心酸。

有那么一刻，青苹想要退让。

她觉得这样对华辰芸的确不公平，正如她所说，她各方面都比她优秀，又有那样高贵的身份，而且也与他有那样的缘份和情份。更重要的是，她比自己更爱他。

青苹虽然也爱，但并不如她爱得那般深重，那般没有尊严。如果换作是她处在华辰芸的位置，三番两次受到他的侮辱，只怕早就离他而去了，或者早就起了报复的心思。

可是华辰芸从没伤害过他，即便他公然跟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也依然只将怨恨发泄到她身上，虽然毁了她的名誉，也提剑想要杀她，可是最终动手的却是张诗绮。而她在事后也深感后悔，给她道歉有。

说起来，这华辰芸也实在是个可怜的女子。

青苹暗叹了口气。

她真的想要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