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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嬷嬷却没有听她的,虽然她眼神如炬,冷冷地寒光一闪让人胆怯,但再怯,她也是要落了势的,她们跟着太后,怎么可能怕她呢。
安倾然被两个嬷嬷扯了出去,这一路上,安倾然踢掉了鞋,扯破了衣服,挣扎间头上的钗子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截,还有衣服也扯开了。
“现在怕了?那你何不说出真相,也免去皮肉之苦?”太后叹了口气,“其实,你不说,事实也在这里,你以为能有谁来救你?”
安倾然仍旧挣扎,挣扎间把另一只鞋也甩了出去,她扭动间,目光看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扬声:“太后,您应该调查清楚,我已经说了实话,你便是打死我,那也是实话,太子好得很,哪有祖母希望自己的孙儿不能人道的?”
“你休想再瞒我们……”太后的话音未落,却见两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人一身龙袍,虽一脸胡须,眼神却精锐,而另一个,身着明黄太子服,俊秀的脸上全是愠怒,他抢先一步,扯开两个嬷嬷,将安倾然揽入怀中,安倾然一见是他,一头扎到他怀里,哭了出来:“太子,太后要打我呢,太后硬说你不能人道,让我说实话,我说了实话,却又不信……”
她声音不大,抽泣着,但每个字都非常清楚地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皇上闻言,面色更加深沉,舒贵妃,贤妃,还有一众宫人都跪在了地上,太后坐在上位,脸色变了几变:“皇上,你来的正好,这件事情,也该你知道。这太子夫妻也太目无王法了些,竟然敢用假元帕来欺骗先皇后,还有皇上,当初哀家不在宫内,却不想出了这么大的乌龙……”
皇上摆了摆手:“太后不必激动,这件事情,朕已经早就知道了,太子将一切都告诉了朕,他不圆房,是因为安倾然未到及笄,怕伤及太子妃身体,而后来,因为国丧,太子知礼守规,仁孝异常,怎么在此期间圆房,直到安倾然及笄礼后,他们才真正的洞房,那些传言,子虚乌有,太后也在宫中生活了几十年,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这等传言,该查明些,别被有心人的话污了耳朵。”说到这里太后那脸已经挂不住了,皇上这是在教训她吗?
皇上说到这里,眼睛看向那跪在地上的妃子:“你们也是的,太后一时被传言蒙蔽,你们该提醒些,现在倒好,不提醒倒也罢了,还在这里推波助澜,都好好想想吧。”
说着一甩袖子,然后看着太后:“太后好好保重身子,不值得为后宫这些事情费心,儿臣也劝过太后,该享福的时候,何必为子孙操心,再者,儿孙自有儿孙福,对不对?儿臣告退了。”
也不等太后反应,转身离开了。
太子扶着安倾然,对太后一拜“孙儿多谢皇祖母关心照顾,还多谢各位娘娘的操心,在这里谢过了……皇祖母,这件事情已经明朗,若不想再细查,孙儿也告退了。”
一番话说得屋子里每个人脸上都挂不住了,所以,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东方锦也不等她们开口,半搂着哭得快昏过去的安倾然,转身离开了。
刚出了太后的寝宫,安倾然就从东方锦的怀里直起身来,拿东方锦的帕子抹了抹眼泪:“幸亏你及时赶到……”
哪里还有半点泣容。
东方锦只一想,便明白了,心里佩服安倾然的作戏,但没有丝毫影响他对她的心疼,揽她的臂膀又用了力:“倾倾,有我呢。”
他不只一次说过这样的话了,安倾然在他的怀里扭头,看着他坚毅的眼神,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头伏在他胸前,眼睛幸福地眯了眯:“嗯,我知道。”
东方锦脸黑沉的,回望了一眼太后的寝宫,眼底闪过一道冷光。那本来就冷峻的脸更加地冷森,他的步子也不由自主地的快了起来。
回到东宫。
安倾然坐在上位:“忍冬,把所有的宫女都叫来。”
她这会儿换了一身衣服,上身是淡紫掐金的罗襦袄,下面同色的缠枝莲的百褶裙,高耸的发髻上,一只衔珠嵌宝的步摇闪着金辉。
她红唇如烈焰,眼底更闪着怒火,看着所有的宫女都跪在那里,冷冷地道:“你们听着,别以为本太子妃善良,就可以任人宰割,现在开始,把你们到东宫之前,所有的经历告诉我,若有半点隐瞒,你们知道后果如何。”
那宫女都以为安倾然小,又见她平时总是笑嘻嘻的,所以,都觉得这一次能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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