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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的季节,在河畔水间的清澈中,见你如一束花影,在风里摇曳。阴凉的风,陡峭着春寒。拥挤的冰排,似钱塘江的涨潮,退潮。斑驳的堤岸上,一丝新绿坠落。
八年时间转瞬即过,仿若弹指一挥间,所有的人都告别了青春的稚嫩,谁还在原地?
天荛打来电话的时候是中午,明熙尘刚刚起床,带着刚睡醒后的慵懒,她接听天荛的电话。
童天荛是她的大学同学,也住在一个寝室。读书那会关系较别的同学走得近些,她有时刻意的接近,令明熙尘不喜。但明熙尘的性格原本就有些冷淡疏离,对她的刻意接近也没表现出是否反感。退学后一直没有联系,直到四年后明熙尘从瑞士回到西子,一次无意间两人再次相遇。
天荛的家在古城,离西子市原本就很近,两人的再次相遇,也算是天意。天荛异常的热情,于是,偶尔的,天荛借公出时间总会来看看明熙尘,两人的关系也就恢复到了读书时的状态。
天荛电话里的声音,很明媚,像春天里的阳光,或是说清脆的鸟啼,虽然她有些刻意掩饰她着她的喜悦,但她的语气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她说:“尘尘,你还记得张锐吗?”
“记得。”明熙尘的脑子里迅速出现一张面孔,皮肤有点黑,短发,大眼睛,长睫毛,厚嘟嘟的嘴唇,很可爱的样子。
“你记得啊,真好,她还怕你不记得她呢。”天荛显得更加兴奋,“你知道吗,她在我这,两天前到的,我跟她说你在西子,她迫不及待的想去找你,晚上的飞机,你记得接她!”
“好,几点的飞机?”
“6点,还有意外的惊喜哦!”
惊喜,恐怕有惊无喜吧,康灏那天的“从天而降”已经把尘尘惊的寝食难安了,别再有的没的折腾就好。她心想,嘴里却说:“恩,知道了,没事的话先挂了。”
“好,拜拜。”天荛收线。
这人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跟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她被迫似地在那等着。
坐在椅子上的身体晃动,椅子跟着转圈,她在想,张锐如此迫不及待,我和她的感情当真有那么好吗?都不太记得了。唯一的一次深切接触好像是,她习惯性地用手扶额,噢,想起来了,大学第一年的春节过后,她,阿康,云飞,天荛,高红还有几个同学一起去了黑河,张锐约她们去那看冰排,她说春天的冰排非常壮观,就像钱塘江的涨潮退潮。
张锐带她们去了她家的旧居。从窗口能看到到黑龙江上浮冰大块大块流过,几乎已将江面挤满,据说那是自大兴安岭流下的。而这样的奇致景观也只能在这里见到。远处消融的江水奔腾着,像多年被困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归家的路,不顾一切地奔跑。许多阻碍的冰层被狠狠地撕裂,在水面散落着,漂浮着,互相拥挤着,从源头顺流而下。湍急中,汇聚在一起的,重叠攀升着如一面屏障,又似一座小山,却又在不堪重负下倒塌,在轰鸣声中粉身碎骨。
阳光下,白玉般大大小小的冰块,转动着耀眼的身躯,相互追赶而去。然后你会想到水晶,纯洁无暇,在无需雕饰的情况下幻化成各种样子,诉说着最最原始的美丽。
那是一次不错的旅行,她们还去了大兴安岭拍照,冬天的大兴安岭被皑皑的白雪笼罩,很是美丽。
天荛和张锐的关系,貌似不错,那次黑河之旅也是她穿敪的。明熙尘,怎么说呢,读书时除了天荛和高红,她没同性朋友,不过不得不说,张锐可爱又热情,还是蛮高兴她来的,只是天荛的兴奋令人费解,是在高兴张锐的到来,还是她的喜悦呢?尘尘没有心思细想,抬腕看了看表,2:35分,时间还早。
当她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时,看到的是这样的画面——楚睿身体靠在高背椅上,仰着头,眯着眼,两手随意地搭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两道浓眉紧锁着,眼窝有淡淡的黑影,他周身透露着的气息,疲惫。
看惯了总是波澜不惊,行云流水般的他,此刻那倦态让她的心有些酸,昨夜他一定没睡好吧?昨晚阿康宴会上的挑衅,让他难堪,她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楚睿了。
明熙尘来西子时,母亲说过,不准对外公开她和楚家的关系,所以没人知道她也是楚家的孩子。她和楚睿也没对外宣布恋情,可明着眼的人都看得懂,他们不仅是上下级关系还是是情侣。阿康那一闹,让楚睿情何以堪。
想到这,她有些恼阿康了。八年音信全无,回来凭什么就要她回到他身边,难道她贴着他康灏的标签,她的归属权在他手里。
这话说回,是她先跑的,从西子又转去了瑞士也没和阿康联系,阿康想给她时间吧,后来就去了军队,当然这其中不是一言两语说的完的,就是想说,人总是想自己都是对的,不太爱换位思考。
这怎么可以,她逆反心理又出来了,其实她骨子里是很强势的,她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对她的好,可一旦别人有了情绪,她马上就刺猬一样,先把自己保护起来,别人受不受伤她不考虑。
强势的人总喜欢同情弱者,此刻她的心就倾向了楚睿,瞧瞧阿康做的这是什么事,好好的宴会被他搅了,楚睿伤心了,她也跟着丢人了,昨日见到阿康的感慨愧疚都没了。
女人心,海底针。
明熙尘轻手轻脚地走到楚睿身前,抬起手,抚摸他的浓眉,轻轻的,怕把他惊倒。
门被推开,楚睿就知道是明熙尘来了,只有她才不用敲门。他依旧静静地躺着,她的到来,带来了一阵清香,那是她身上独有的气息,没有掺杂一点的香水味。
她的手在他眉毛上滑动,带着淡淡的暖。他张开眼睛,明熙尘绝美的小脸就落在他的眼底,狭长的丹凤眼带着少有的温柔,微张的红唇,唇角噙着一丝浅笑,因他半躺着,胸前的那对玉兔,就离他的唇很近很近,近到将要贴上。
楚睿脑子轰的一声,有什么似在心底炸开一样,他觉得下腹忽地一热,有什么要穿破身体而出,他猛地直起身子,左手托住尘尘的后脑,右手拦腰把她往怀里一带,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明熙尘被他按坐在腿上,白藕似的玉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热吻。两人唇瓣交缠,在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激起的莫名的不安与躁动通过双方唇角的银液牵扯泄露出来,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这种吻简直是场灾难,尘尘的身体热得跟烧着了一般,楚睿的下面更是肿胀得疼痛,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一个绵长的吻,吻得天昏地暗,她把头靠在楚睿怀里,他的心跳很快,咚——咚——咚,强劲有力。
楚睿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下颌抵在她的头顶,她的头发上散发着玉兰花的香气,那是他喜欢的味道。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吻着她的发丝,他的心充盈起来。
“咔嚓……”忽的一声,门外传来什么破碎了的声音,两人互看了一下,明熙尘先起身走到了门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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