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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院子里,中午吃饭时候,老爷子等人听说村口之事。
林大海就道,“怪不得上午在田里,瞧着那边很热闹。”
冯氏抱了喜子喂蛋羹,恼道,“我就是不知道,若是知道,一定泼他一桶泔水!当我们家是什么了,还圣水辟邪!”
老爷子摆手道,“罢了,这和尚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如今明白过来,去了湖州也是好事。那里因为水灾和瘟疫死了不少百姓,超度一番也是他的功德。”
“是啊,不是说错了就改,也算做好事嘛。”董氏也是帮腔,听得众人好笑,林礼更正道,“奶奶,那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刘氏抬手敲了他一下,笑骂道,“吃饭,你奶奶当然知道,少显摆你多读了几日书。”
众人都是笑,难得轻松。
不说林家这边闭门思过,日子安静又和乐。
只说,京都城东有几条小巷子,很是窄小杂乱,住的人家多半是前边几座府邸里的奴仆和亲戚之类。
一个妇人小心避过路上的脏水,忍不住骂道,“这些该死的懒婆娘,就不能多走几步,把脏水倒去沟里,可惜了我的绣花鞋。”
有旁的妇人听得动静从一边的墙头里探出头来,撇着嘴酸溜应道,“呦,是刘嫂子啊,怪不得说什么绣花鞋呢。这是在主家养的娇妻了?那还回来做什么啊,我们这破地方可是不好让贵人落脚?”
先前那妇人听得脸色不好,想回骂几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能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那院里的妇人唾了一口,也就罢了。
穿锦缎绣鞋的妇人又走了一段,终于到了最里边一个院子,回头悄悄没有人跟着,她才迅速推门进去。
“娘,我回来了!”
她小声喊了一句,可是院子里却是安安静静,惊得她变了脸色,直接就奔去了正房。
推开门,就见桌子边趴了个老太太,蓝衣蓝帕子包头,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了,总之门扇响动,她也没有醒来。
“娘,娘!你快醒醒!”绣鞋妇人上前推了两下,不见老太太醒来,又跌跌撞撞奔去了内室。
幸好,床上两个孩子正在吃着什么,眉开眼笑,一如往日。
她稍稍放了心,可惜不等缓过一口气,床后帐幕里却是走出一个人,灰色衣裤,高瘦身形。
“啊!你是什么人,怎么进了我家!”妇人下意识抢上前,抱了两个孩子就想退出去。
那灰衣人却是没有拦阻她的意思,甚至笑的很是和气,应道,“这位大嫂不必忙了,两个孩子吃的点心里我放了点儿东西。你就是把他们带走,寻遍名医,也是治不了,他们一辈子要瘫在床上享福了。”
妇人脚下一拐,连同两个孩子都摔在地上,然后疯狂从两个孩子嘴里往外扣东西。
可惜两个孩子,一个三岁,一个不到一岁,根本不懂事儿。本身对娘也不是太熟悉,反倒以为她在抢吃食,越发拼命挣扎往嘴里塞。
妇人急得厉害,还想再说什么,两个孩子却突然垂了手,嘴里吐了白沫,手脚抽动,好似羊癫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