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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哥扫了一眼林大海怀里的娇娇,也是应道,“昨晚,我们到山上的时候,那些盗匪正在喝酒,许是觉得天冷雪大,没人会赶去,他们都没换地方。胡哥摸进去,把药粉倒进了酒坛子,那些盗匪喝了,不过一刻钟就都口鼻流血死掉了。捕快和楼县令一看,直接冲进去,每个盗匪补了几刀。平少爷帮忙割了脑袋,没费吹灰之力,就把盗匪剿灭了。
大伙儿生怕家里惦记,趁夜就赶了回来,怕是一会儿城门口就把要盗匪的尸体挂起来示众了。”
林大山等人听了这话,都是有些怔愣,他们想象中,即便不是刀影纷飞,起码也要乱战一场,没想到这么容易,甚至悄无声息的就把仇报了。
倒是高大全这会儿喝了一杯热茶,缓过了精神,开口嘱咐道,“咱们家里是为了给老爷子报仇,不是图剿匪的功劳。既然楼县令要贪功,亲家方才又答应了。那这事,以后同任何人都不要说起细节了,谁问起,都说县令指挥有方,捕快们勇猛,这才成功剿匪。特别是那瓶药粉,谁也别提。”
“是啊,咱们给老爷子报了仇就好,传出细节,得罪了县令不说,咱们林家也太扎眼了。”
胡天明也是应和,众人都是点头。
特别是林家老少,一来平日家里都习惯闷声发大财了,二来,传出细节,外人不见得会见得高看林家几眼,反倒会防备忌惮。
众人又说了几句,把事情定了下来,再去看了看老爷子,又听程大夫说病情比昨日好了很多,这才纷纷散去。
点心铺子可以关门几日,故事会也可以停了故事,但便宜坊可不能关。毕竟各家摊位都是有主儿的,不能林家统统说了算。再说,城西几百户人家还指望便宜坊供给一日的吃喝用度呢,若是关了门,一定会招来很多埋怨。
所以,林大江父子回了便宜坊,刘氏赶来替换婆母和妯娌。
林仁林义也伺候着同样一宿没睡的蒋师傅回去歇息,高大全等人赶回村里去报信儿,他们路上虽然遭了盗匪,东西却不曾丢,总要安排一下。
董氏被刘氏劝着,搂着孙女在隔间勉强睡了一觉,待得睁开眼睛,正好赶上林大河和方杰从府城赶回来。
免不得,老太太又哭了一场。
许是多年夫妻心连心,老爷子听得哭声,居然醒了过来。
众人振奋,都是围到跟前说话。
不想老爷子却是眼珠转动,极力在人群里寻找。
娇娇赶紧上前,小手握了爷爷的手,低声说道,“爷爷,别担心,家里有我呢,都安排好了。”
老爷子这才长松一口气,嘴巴动了动,应了一句,“爷爷…信你。”
娇娇鼻子一酸,眼泪噼里啪啦就掉了下来,她努力抹了个干净,又笑道,“爷爷,你放心,我爹他们已经把盗匪都杀了,给您报仇了。咱家人一个没伤,功劳也送给了县令老爷。我三叔和方叔叔也赶回来了,学堂和工地,还有铺子都是好好的,一点事儿没有。您只管好好养伤,很快就好起来了。”
老爷子听得仔细,最后就笑了起来。虽然这个笑也是极其虚弱,但却让所有人心酸也心安。
“听娇娇的。”
他最后嘱咐了众人一句,然后就又闭了眼睛。
冯氏见此,心急给老爷子熬药炖汤补身体,就道,“能不能问问大夫,若是没大事,咱们把爹接回家里去把。这里不方便,熬个鸡汤都没有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