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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人生百样,各怀鬼心,人不为己则天诛地灭,有些人明知有违天和,然为了一己之私,却仍旧狠辣行事,世间良善多有相似,人心叵测却各有不同。
因着祆教神庙走火,殃及左近苦扎寺,彼时人流汹涌,好在疏散得及时,被大火吞噬的没几个,却因骚乱发生了踩踏,死伤人员共计六十有八,其中又多为老弱妇孺,真真叫人悲愤难当。
徐真与李明达易容为吐蕃土著之后,行走于街道之上,苦扎寺虽比不得大昭寺小昭寺,然则同样受到信徒的极力供奉,庙中珍贵一俟烧毁,损失惨重,僧人们却未曾离开宝殿废墟,而是围坐于仍旧冒着青烟的废墟周围,低声唱着经,为死去的人们超度往生。
人们自发地加入到念经的行伍之中,那低沉又整齐的诵经声,如哭如诉,让人心头压抑,盖因众人皆知,此非天灾,而是**,纵火凶徒一天不伏法,因果不得了结,亡灵又如何能得以安宁?
徐真的心头堵得慌,这种郁郁化为了愤怒,他使了一个颜色,左黯和宝珠随即混入到人群之中,开始打探消息。
他们二人悟性高,学习能力极强,语言天赋又出众,为人机警,在吐蕃这一年多,俨然已经跟本土人士相差无几,就算他们站出来说自己是地道正宗的唐人,或许都没几个人会相信。
李明达本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受到现场气氛感染,心里也是悲戚,遂席地而坐,虽不懂唱经,却也默默地哀悼着死难者,徐真轻叹了一声,缓缓坐了下来。
梵唱入密,人心安定,徐真竟然慢慢融入到了这样的环境之中,虽然听不懂这些经文,但那韵律和特异的声调,似乎能洗涤人的心灵一般。
红黄袍僧人群中,夹杂着许多衣装各色各样的俗家信徒,一如厚重的织锦中,绣纹着一朵朵红绿青黑的花与叶。
琴梭罗很快就找到了这里来,可他粗粗扫了一眼,废墟周围全部都是人头,密密麻麻的人头,唱经的声音没能洗涤他那烦躁不安又暴怒如闷雷的心,他对徐真的愤怒,积攒得越来越深厚。
他还带了五六个随行侍从,见不到徐真的踪影,遂挥了挥手,侍从会意地四下散开,开始搜寻徐真的去向。
琴梭罗没想到徐真会易容而行,因为徐真乃堂堂大唐使节,纵使低调行事,也绝不可能与吐蕃人混为一谈,他却没有想到徐真拥有张素灵这等易容奇人相助。
就在琴梭罗还在寻找徐真的去向之时,他的好友安儿乔刚刚从榻上爬起来,他那精瘦的身躯上布满了红色的抓痕,浑身汗淋淋,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黏糊糊的矮榻上,躺着一个仍旧在满足地粗喘着的女人。
那是李无双身边的侍女,虽然年纪大了一点,却一直服侍着李无双的生活起居,可以说是李无双最为亲近的人之一。
她是器宗弄赞钦点之人,深得李无双信任,对李无双照顾得无微不至,也正因为这样,她才得到了安儿乔的关注,无法得到李无双的重视,安儿乔只能一次次将这位侍女当成李无双,用极其粗暴的方式,在床上发泄自己对李无双的痴迷。
这位侍女正是狼虎之年,对虽然清瘦却又精悍的安儿乔极为渴求,每每总是尽兴而归,当然了,作为代价,李无双的一举一动,她都泄露给了安儿乔。
她深知安儿乔对李无双的痴迷,但并不会让她嫉妒李无双,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与安儿乔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与李无双更是天渊之别,作为一名被困在深宫之中的中年女人,能够用一些消息的代价,换来这么一个男人的一夜风流,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安儿乔慢慢睁开眼睛,脑海之中李无双的幻象,慢慢被丰腴的侍女所取代,他那滚烫的心也瞬间冰冷了下来。
“你是说她的大唐侍女悄悄拜访禄东赞府上?”安儿乔再次确认道。
侍女慵懒地翻过身来,好无羞臊地走向安儿乔,玉臂勾搭上他的腰肢,下身一下就顶在了他的胯间,而后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千真万确,虽然她每次都戴着面纱,但却逃不过我的眼线!”
安儿乔双眸一亮,似乎捕捉到了很有价值的情报,嘴角浮现出阴险的笑意来,继续问道:“她一般多久去一次?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么?”
那侍女极具诱惑地咬着安儿乔的耳朵,呢喃道:“在你心里,难道我连她身边的一个侍女都不如?同样是侍女,怎地没见你那么关心我?”
安儿乔心中冷笑,但他还是忍了下来,轻启朱唇,吻着侍女的脖颈,那侍女余潮未退,身子极为敏感,当即又被那湿润的热吻唤醒了**,直到安儿乔的口舌移到她的双腿之间,她才迷离着满是**的双眼,低声道:“她。。。她。。。今晚会去。。。”
李无双并未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侍女,会泄露自己的行踪,她仍旧按照原计划的那般,让张素灵易容成自己的模样,而她却换上张素灵的侍女装扮,偷偷出了宫,前往禄东赞的府邸。
吐蕃王宫的宫禁防卫不似长安皇城那般森严,张素灵和凯萨几个又是大唐国派来服侍文成公主的,是故拥有着特别通行的令牌,只要不是紧急情况,都能够自由出入王宫,当然了,像左黯这样的男子,是没办法随意出入内宫的,这一点,吐蕃也如是作法。
安儿乔乃是器宗弄赞的化身之一,曾经参加过数次大的战役,为了彪炳器宗弄赞的功绩,也曾经亲身上阵,虽然拼杀的武艺不算高明,但为了逃生,也练就了好身法,此时跟在李无双的身后,居然没被发现!
李无双也是有武艺在身的人,若换了平日里,又岂能没察觉被安儿乔跟踪?只是今日乃一月三次的探望,心里对那小宝贝儿思念得紧,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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