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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前辈援手。”我向他拱手,然后飘然落下,立足于土地奶奶趴着在那张桌子上。
土地奶奶奄奄一息,当我扶起她时,她眼中的神光已经开始涣散。
“土……能聚不能散,是一切奇术的……基础,只要保有寸土,在天时、地利、人和中就先掌控了三分之一的……胜机。记住,疆土不能失守,国土寸土寸金,不能让日寇……拿去,我土氏一族生是中华民族之百姓,死是中华民族之鬼……死也要,血沃中华,守我国……魂……”说完最后一个“魂”字,她才撒手人寰,倒在我怀中。
我放开土地奶奶,头顶、身边的激战都已瞬间展开,只有围着“五”字桌的两名日本军官按着刀柄兀立,四只眼睛死盯着我。
在“九宫死符”的笼罩之下,凡是入局者,只要站在一至九号桌边,就等于是半只脚踏上了黄泉路。所以,土地奶奶的死并不值得哀恸,而是死得其所,重逾泰山。
她死了,要想达成张全中全歼日本奇术师的目标,就要有一个人重新顶起“五”字桌的关键位置来。这个人就是我,因为土地奶奶将潜地术传给了我,目前我是土氏一族唯一的奇术传承者。
“还不动手?”我向那两名军官招手示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名军官喝问。
“取你们狗命的人。”我淡淡地回答。
“我看到了——你看到没有?”那军官向自己的同伴大叫。
那同伴战战兢兢地回应:“我当然看到,那老女人的灵魂已经附在他身上,就在他背上……你看,就在他背上!”
他们两人的眼神变得直勾勾的,不看我,只看我背后。
“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我大喝一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转身,向外飞奔。
我再次扶起土地奶奶,她的身体变得极轻,犹如一根候鸟的羽毛。不管两个日本人说得是真是假,我都希望她的魂魄找到好归宿。
“走吧,土前辈,一路珍重。”我默默地祈祷。
我耳边响起泥土簌簌落下的声音,土地奶奶的身体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奇术师之间的拼命之战来得快也去得快,第一个杀光对手的是张全中,他的右臂已经被敌人的鲜血染红,但脸上始终带着波澜不惊的微笑。
“外面安排得怎么样了?”他跃过来问。
那时,两名日本军官已经打开了铁公祠的大门。
他们逃得快也死得快,一名身着玄色紧身衣的刀斧手卷地而来,瞬间将两人砍为八段。
从洞开的大门向外望,日本兵尸横遍地,可知静官小舞的人已经得手。
“好了。”我点头回答。
张全中抹了把脸,长出了一口气:“这种结果,真是想不到。”
“轰隆”,头顶一声巨响,铁公祠的屋顶被撞开了一个大洞,激战中的那人与夏前辈一前一后追逐着失去了踪影。
同时,铁公祠的东、西两面墙壁向内坍塌下来,二十几名刀斧手闯入,手起刀落,将剩余的十几名日本奇术师砍翻在地。
战斗结束,我方除了土地奶奶身亡之外,其余八人仅带轻伤。
铁公祠外围,所有日寇、汉奸被就地斩杀,不留一个活口。
静官小舞带着那小丫鬟缓缓而来,面对胜果,却是愁眉不展。
“你也觉得非比寻常?”张全中问。
静官小舞翻看满地尸体,情绪越来越低落。
“大凶兆一定会死人的,不可能轻易发生逆变。我们活着站在这里,只是因为敌人的战斗重心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关键地方。我猜,他们是在‘以小败换大胜’,如果任由他们诡计得逞,我们的损失就无法估量了。”静官小舞忧心忡忡地低语。
“他们去了西南方向。”我果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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