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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宫娥忽然停了下来,跪地行礼:“参见王爷。”
徐岳楼一个不小心,撞了上去,差点把宫娥压在身下,多亏了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徐岳楼抬首,入目的是那双第一眼她就沉迷的眸子。不,不一样,如今这眸子多了几分坚定。人,果然会成长么?
柴预见她这般模样,心疼道:“岳楼,你受累了。”
噗!扇了一巴掌,再给枣儿吃的意思?徐岳楼怒火攻心,忘记当下场所,怒吼道:“还不都拜你所赐!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地上两名小宫娥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更不可置信地是,他们那个温和却不近人情的恭亲王竟然笑了——
“生气总比刚才无精打采的样子好。累的话,就好好休息,事不是一日做成的。”
徐岳楼腹诽,我不知道么!那什么——“王爷要娶亲了,岳楼乃是女子,只怕不能道贺了。就在这提前给王爷道个喜,祝王爷和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柴预别有意味道:“恩,你确实不能道贺。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如你所愿的。”
“那是你自己的愿望好不?天色不早了,王爷,告辞。”徐岳楼扔下话就走。
柴预看了半晌,发现徐岳楼行至路口,不知道往哪边拐,这才想起地上还有俩人。
“起身吧,先去送徐姑娘,回太皇太后那里后,记得主动找云尚宫领罚。”
看了半晌戏的两个小宫娥,立刻回神,追了上去。
好之意,众人见徐岳楼无精打采,纷纷以为她今日还是没寻找机会说出去,只说着些说服不了太皇太后也没关系的话,因为他们去岁到今日的账册已经做完。今日是在袁京的提醒下,他们开始了前年账目的核对。幸亏两年前徐岳楼改革了账房,否则光翻旧账这活计就够忙活上大半个月的。
夜间,徐岳楼躺在榻上翻来复出睡不着。碧痕在外间听见动静,便问道:“姑娘,可是熏香不足,有蚊子?”
徐岳楼趴在塌上,嘟囔道:“不是,心烦,还不是热的。”
碧痕恍然,举着油灯走进来,笑道:“那就是姑娘有心事了。姑娘不是说有事说出来,心里就会舒坦吗?是没说得的人?”
徐岳楼托腮,点头道:“是啊。我家碧痕越来越聪明了,随我。唉,要是师父在就好了。啊啊啊啊啊,神烦!”
神都烦了,那得多烦啊!碧痕看着在榻上滚来滚去的徐岳楼,心下捉摸着,到底是什么事让姑娘如此心烦?她仔细回想了下,似乎今儿姑娘从宫里出来就这样子了。那,宫里今儿发生了什么……她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今儿才是七月十二,夫人起码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才能回来。这才不足十日,姑娘已经瘦了一圈,照这样下去,姑娘怎么办?
徐岳楼嚷道:“碧痕,陪我玩会吧,兴许我心里就舒服了。”
碧痕道:“那样姑娘会更睡不着吧?姑娘。”
“恩,什么事?”
碧痕犹豫再三,出了个非常蹩脚的主意:“袁大人聪明,要不,你和他说说去?”
徐岳楼猛地坐了起来,摸了摸碧痕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
“没发烧啊,你说什么胡话呢!这三更半夜的,打扰人家睡觉不说,更重要的是,他是男的啊!”
碧痕委屈道:“奴婢当然知道!可是姑娘今儿心情已经很糟了,奴婢人小又不聪明,帮不上,只能干着急。明儿你入宫后可怎么办,奴婢们更是帮都没得帮,还不得指望你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只要你现在能安心睡,什么法子有用就用什么。你每次同袁大人说过话后,心情便会好起来,奴婢这才不顾规矩——再说,咱们现在不在府里,守着府里的规矩做什么。”
徐岳楼摸了摸碧痕的脑袋,有人这么关心自己,这让她心情好了些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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