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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芸?周午煜乍然间竟没记起映芸是谁,但一个表姑娘,提醒他这应该是国公府的娘子。
“怎么回事?”他刚出声追问。
周萋画却已经挑开门帘下了马车。
“二娘子,你醒醒啊!”一个不足十岁的小丫头正用力摇晃着陈映芸,看样子是国公府的下人,但穿着又比一般的下人还要陈旧。
“映芸表姐,你怎么了?”周萋画上前从身后将陈映芸拦进自己怀里,陈映芸的嘴唇发白,一摸额头,烫手。
小丫头虽然年纪小,但一看周萋画衣着华贵,举止优雅,又称呼陈映芸为表姑娘,便知道她是周萋画了,“呜呜呜,我与娘子是想去侯府找表姑娘的!结果刚走到这,娘子她,她就晕倒了!”
去找我?周萋画立刻明白陈映芸这定是为了陈泽栋的事,天热,外加心急,身体本就弱的她,便昏倒子啊了大街上。
她轻轻唤声,“映芸表姐,你醒醒!”一边手掐人中,一边吩咐春果去路旁的店家里借点睡,一番忙碌之后,陈映芸终于有了反应,“四妹妹,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她睁开眼睛的瞬间,就用力抓住了周萋画的胳膊。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并不是在看陈映芸,而是在看被皇上赐了冥婚的侯府嫡女。
周萋画招呼春果来,将陈映芸扶上马车。
一上马车,陈映芸看到了周午煜,还想福礼,但被周萋画强行摁住,最后她只道了一声,“映芸见过,侯爷!”
这下周午煜对陈映芸彻底有印象了,“奥,你是泽栋的妹妹?”
陈映芸无神的眼眸里立刻闪出一丝光亮,“侯爷知道我阿兄!”若是在旁家,这话问出就显得太奇怪,但国公府是大门大户,莫说像陈映芸这种地位卑贱的庶子庶孙,就是陈泽栋,外戚不认识也没什么奇怪的。
周午煜点点头。“自然,你阿兄经常提起你!”
陈映芸的眼眶里突然擎起了泪珠,“侯爷,四妹妹,你跟我说实话,我阿兄他,他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周午煜一怔。面露不解。“这话怎么说的?”
“侯爷,你就别骗我了,府里其他出征的兄长们都回来了。唯独我阿兄没回府,我阿耶说,兵部还有些事务要让他处理,等处理完了。他就回来!”陈映芸说着说着,眼泪就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可大姐姐说了。兵部压根不是阿兄这种五官无爵的人呆的,她说我阿兄他……”陈映芸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我不信我兄没了。我不信!”
她这一哭,周萋画跟周午煜对视一望,父女俩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陈泽栋人是还活着,可身体却……
春果站在马车外。听到陈映芸的哭诉,又没有立刻听到侯爷跟周萋画的回话,“映芸表姑娘,映雪娘子她一没上战场,二没到宫里迎接,你怎能信她的话呢!不瞒您说,我前段时间随娘子进宫,还真看到泽栋少爷了呢!”
“真的?”陈映芸安静下来,隔着帘布看向车外,声音也比刚刚有了底气。
“可不是,我骗您做什么!”春果爽快回答。
陈映芸咳嗽几声,侧眸看向周萋画,透过眼神再次确认着。
周萋画点点头,“是,泽栋阿兄现在人的确在兵部处理一些事务,只是……他受了一点点伤,许是怕你们担心,故先养好伤再回家!”
周萋画试探说道。
“无碍,无碍,只要人没事就行!”陈映芸的脸上有了光泽,“那我这就回去跟阿母说一下,省得她担心!”
陈映芸说着,就要下马车。
“画儿,你送她回去吧!”周午煜见她身体状况堪忧,便开了口,车厢足够大,他直起身子,贴着陈映芸身后,便下了马车。
站在车厢外,他一抬手,骑着马的余崖从身后过来,下马后边将周午煜扶上马,“为父就先回府了!”
说完,一拉缰绳,便朝侯府奔去。
周萋画探出头,目送周午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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