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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先前说好的那般,周萋画躺在床榻上,冬雪跟陈映芸睡在铺着比较厚的被褥上,而侍婢们则只在地上铺了一侧薄薄的毛毡,便直接躺在上面。
虽然说,春果给熬得药里有安眠的药,但不知道是因为换了地方,还是因为昨天睡梦中被卫琳缃差点掐死,周萋画整晚睡的很浅。
她能清楚地听到后院马匹的嘶鸣声,也能听到房外走廊上巡夜人的脚步声和窸窸窣窣地说话。
大约过了三更天,房间里终于有了异样的声响,睡在地板上的冬雪突然坐了起来。
周萋画本就侧卧着身子,猛然直起来的身子,吓了她一跳,却很快安静下来,她半眯着眼,就见冬雪先轻轻晃了晃睡在她身旁的陈映芸,而后朝远处的春果探了探头,确定这些人都睡熟后。
她一手扶住床榻边缘,一手支地,站了起来,“师父,你睡了吗?”她小声地问道。
若不是冬雪总能在第二天带回与秦简有关的消息,周萋画定然以为她是在梦游。
秦简一直跟着队伍?冬雪要去找他聊聊永宁郡公府案件的事?
联想白天发生的事,周萋画迅速得出了这种结论。
“师父,你睡了?”冬雪再次喊着周萋画,并彻底直起了身子,借着窗外的火把光,晃晃悠悠地往门口走去。
“咳!”喉咙瘙痒难忍,周萋画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前进的冬雪如被冰冻住,她缓慢而又僵硬地转过身,“师,师父?”
声音不大。但足有让醒着的人听得真切。
周萋画侧卧榻上,此时心中矛盾不已,是假装自己是在睡眠中无意识的咳嗽呢,还是直起身,质问冬雪要去哪?
就在她纠结之时,突然,一声如雷般的吼声。响彻了整个夜空。“啊……”
睡在地板上的众人,几乎同时惊醒,紧接着。外面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叫声,巡夜人的火把照亮了整个夜空。
出事了!
春果第一个从地板上弹起来,摸索着爬向床沿,“娘子。娘子,你还好吧!”
周萋画坐在床边。伸手握住了春果的手,“没事,我没事,什么声音!”
烛光闪动。照亮了整个房间,就见冬雪也一脸惊恐地站在桌前,挑着烛台。那般模样,就好似她也是刚刚被惊醒一般。
“好像外面出事了!”她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声音。指着后院地方向说道。
后院?母亲的棺!周萋画顿感不妙,揭开被子,跳下床,就往后院赶。
“娘子,小心,天凉!”春果拉了见披风,就紧追而去。
出了房间,刚从长廊拐弯,周萋画就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已经远远出乎了自己的预料,整个楼梯上赌满了人。
卢天霖正把守着楼梯口,“任何人不准下来!保护好现场!”
周萋画踮着脚往下看,但前面的男子身形太魁梧,把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危险,手扶住柱子,翘脚站在扶栏上,用力往下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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