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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公公必是徐太师的暗线无疑了。可是——端王心里止不住的发凉。
冯公公今年有三十左右,五六岁进宫,摸爬滚打多少年,长得极为憨厚老实又会看眼色做事也牢靠,还是大总管亲自选进去伺候乾清宫的,与人和善,被大总管看好,所谓前程极好。老爷子对他平日里也是信任有加的。谁能想到,这人竟是徐太师养了几十年的人?安排进宫的暗线?算算时间,莫不是这人一生下就是徐家的人?还是说徐家专门生下一批忠心的下人后代送进宫里?
端王想着想着就出了一身冷汗,谁能知道一个五六岁的小太监在十几年几十后会做到哪个地步?十个这样的小太监最后未必会有半数能在宫里活到长大。更没人敢保证剩下半数里会有一个或者几个能混到皇帝身边赢取信任。徐家到底送了多少人进去?到底多少年前开始布置?现在满宫的太监宫女,有多少是徐家的人?还有多少是别家的钉子?
端王头次觉得好笑同情。就算老爷子也是整日活在别人的监视中啊。可见国朝传到现在,积了多少弊端。难道自己上位后要将所有宫人都杀了?可惜,也无法保证再选入的人就是清白无辜的吧?
徐家,徐家呀徐家…
没有端王一般烦恼的轩辕却出现在了相府里,如果此时不是子夜的话,还不算惊悚。
段相看了他一眼,那眼里的极不待见,让轩辕无语,明明是您老人家叫我来的。
“来,看看这个。”
段相指着桌上摆着的一个扁平的大箱子。对着轩辕吩咐。
轩辕不明所以。上前打开一看,吃了一惊,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展开——
“我的天。这。这。这,怎么是这个?”
段相淡定道:“让敌人分崩离析我们的危险自然就小了,祸起萧墙从来都是大忌。你既然开了个头,我自然要帮你结个好尾。”
轩辕咽了咽口水,所以,多想不开才会得罪老丈人啊?
“不是,这…算了,就这样吧。那老…父皇也知道了?”
段相相当鄙夷道:“这是自然。”
轩辕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些人面前玩心眼,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呀。
“时间太紧,只能做到如此,再晚了怕你用不上。怎么样?接下来不用我教你吧?”
必须的啊,轩辕拍拍胸脯道:“剩下的事小婿一人包了,多谢岳父费心了。”
段相叹了声:“你有时间就进宫看看皇上,我瞧着皇上心情不是很好。”
轩辕冷笑:“能好?那么一只箭差点插在胸口上,他以为他真有龙气护体呢。我去了又怎样?不是罚跪就是罚银子。十万两呀,他真好意思开口,惜儿已经好几天没理我了。”
“为了惜儿你也得去。”
“为什么?”
“你不孝,你儿子跟着有样学样,不孝顺你也就算了,要是连累了惜儿,惜儿岂不是冤的慌?”
轩辕…,所以,老丈人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好了,自己脑子病了才问这问那。
“知道了。”轩辕闷闷应了,夹着大箱子从窗口飞了出去。
段相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有门不走非得跳窗,飞贼!
轩辕潜回府,刚掩上窗子,啪的一声,一豆火光亮起,轩辕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杨念慈脸色不善的坐到床边上,抄着两条胳膊,手指头一点一点的扣着,冷着俏脸:“哟,家里留不住您大爷,不就出去采个小野花嘛,好好的门不走翻得什么窗?做贼做习惯了不是。”
轩辕打哈哈,“惜儿,你还没睡呢?”
杨念慈板着脸:“冻醒了。”
轩辕默默看了眼墙角没点燃的火盆子,欲哭无泪。
杨念慈怕冷又怕热,现下时节,人都觉得晚上盖厚点儿就可以了,她偏偏要点个火盆子。之前,她自己睡时倒正好,但轩辕睡在一边就是个天生的火炉,哪还用得着火盆子。但杨念慈有点儿小强迫症,哪怕不点,放在眼皮子底下就觉得有保障。因此,就摆了一个做样子。
但大半夜的,轩辕跑出去了,床一凉,杨念慈迷迷糊糊觉得怎么不怎么暖和了呢,起来一看,好嘛,自己的男人跑了!
轩辕好悔,自己怎么没点着火盆子再出去?
“说,干什么去了?”杨念慈开始审问。岂有此理,这才几年呀,敢半夜出墙?真当老娘好脾气了。
轩辕脑子急急想说辞,胳膊更往后边别了别。
杨念慈怒:“那么大个箱子,怎么摆都比你宽,你藏个屁啊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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