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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就不会笑一下吗?以笑侍人,却总是不笑,倒像是要给我脸色看似的。”他微微不悦,松开她的手,走到海岸边。
木宛清陡地惊醒,她在胡乱想着什么呢?这个男人,哪有他的皮相看起来那么温柔?她已经付出她最宝贵的东西,却还有二十万没有到手,可不能无故得罪他!
她快步跟上去,主动拉住他的手,展颜一笑,“我怎么敢给你脸色看?你自己都说了,你是我的大金主。”
她笑得并不自然,那嫣红的唇角是弯着的,露出洁白的牙齿,可是,那眼睛里却似是没有一丝热气,他当然知道,她不过是刻意赔笑,想到这一点,陡然间又是心浮气躁,仍是冷了脸,说:“笑得还是很难看,不如不笑!”
这个男人还真是难应付,她要怎样还能笑得好看?木宛清敛了笑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相处,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出来,我会努力的学着去做。”
这话倒是说得诚恳,虽然昨天发生的事她很难过,可是,她想得到想要的,自然就得付出,这个世界上向来没有免费的面包。
季雨浓只是苦笑,嘴角微咧,突然又问:“你会不会游泳?”
木宛清点点头。
季雨浓倒很是意外。“你会游泳?”
“会的。”木宛清说:“小的时候,爸爸常常带我去游泳,那个城市里也有一片海,没有那么大,不过,却很好玩。”
儿时的记忆其实很甜美,有爸爸疼有妈妈爱,吃穿不愁,康永海其实算是个好父亲,对孩子很是宠溺,那时,同校里的小朋友还没有一个人有芭比娃娃,可是她有,有两个,一个会说话唱歌还会叫爸爸妈妈,还有一个会哭会笑会闹会摇摇晃晃的走路会眨眼睛,惹得很多小朋友羡慕,视她为公主,其实,儿时的她,就是过着公主一样的生活。
想到童年时的事,木宛清第一次开心地笑了,这样的海,让她有重温旧梦的幻觉,换了泳衣,在水里鱼一样的尽情遨游,她游得快了,连季雨浓也追不到,像一条灵动俏丽的美人鱼,转瞬消失得无踪。
“木宛清,木宛清,你在哪儿呢?”季雨浓一下慌张起来,怕她出什么事情,叫了半天无人应,忽见腿边一物滑溜如鱼,他伸手一捞,只听水声哗哗,她自碧波中露出头来,脸上身上的水珠晶莹剔透,一双眸子更是水波盈盈,微漾着笑意,嘴角微弯,似美好的上弦月。
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明媚的笑容,季雨浓只觉心中一动,只觉摄魂掠魄,不由自主就将她拉入怀中,她唇角的笑意很快被他吞没口中,反复品尝,越发食髓知味,欲求更多。
木宛清没有反抗,连下意识那种推拒的动作也没有,她的手软软的搭在他腰上,因为他骤然的狂野而紧紧地搂住了他精瘦的腰,只觉得他的吻越来越疯狂,那种唇齿缠绵的感觉如水,几乎要溺死了她,她觉得窒息,头部轻摇,他这才放开了她,脸上却是一片潮红,胸膛剧烈起伏,黑瞳的眸子里的火苗在暗暗燃烧,他再度抱住她,大掌撕去她的衣裳,欲待攻城掠地,木宛清却突然面色苍白,浑身僵硬。
她没有拒绝他,只是一直在发抖,那一个下午,暗蓝色客厅里的景象再次浮上心头,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她害怕,而他那种狂野粗蛮的行为更让她的心里充满着可怕的阴影,她不想要那种为人鱼肉的感觉,可是,她却明知自己无法拒绝,只是近乎绝望的看着季雨浓,季雨浓的手软了下来,就像那颗心,也开始微微的柔软,他强抑住内心的欲望,对她微笑,说:“游了很久了,饿了没有?我们回去吃饭。”
两人回了别墅,因为季雨浓提前打过招呼,所以冰箱里各式菜品一应俱全,木宛清上楼冲了澡,换了衣服,见季雨浓正在厨房里忙活,他的动作略有些笨拙,她斜倚在门边看他,轻声问:“你这个样子,是要做饭吗?”
季雨浓停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说:“好久不做了,有些生疏。”
“你会做吗?”木宛清好奇的看着他,这个男人,说他能做什么她都相信,哪怕说他能做原子弹宇宙飞船她都不会好奇,可是,若说他会做饭,她可是打死也不肯相信,这么一个整洁干净衣着考究永远西装笔挺的男人,要是会做饭的话,还真是有点惊吓。
“我来吧。”她解下他身上的围裙,季雨浓仍在那里重复说:“我会做饭的,真会做。”
他重复了一遍后突然惊觉,思绪盘旋到一处突然失落无比,是,他是会做饭的,为了一个深爱的女人,他曾经用心学厨做羹汤,只是,再用心也换不来他想要的爱情,因为那个女人没有心。
他沉默的退了出去,木宛清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脸上突然又笼上一层阴云,思虑半天,自己好像并无言语不妥之处,遂摇摇头,动手做饭,这种男人高深莫测,幽暗如古井,哪是她这种小丫头片子可以猜度的,算了,她不猜也罢,只要能让他高兴,能拿到剩下的二十万,就算功成身退了。
一番煎炸烹炖后,香气诱人的菜品上桌,季雨浓刚冲了澡出来,见到桌子上的菜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不由称赞说:“想不到,你倒是有这样的好手艺,不如雇给我当厨娘算了。”
“你愿意?你愿意,我就天天给你当厨娘好不好?”木宛清心中一动,认真地看着季雨浓,做厨娘或许赚的不如当情人多,可是,如果他愿意,她可以多做几年。
季雨浓见她眸光一闪,遂知她心意,当下连连摇头,“不可能,你不要再想,绝不可能!”
他不舍得,她若只是他的厨娘,他岂不是动她不得?只能看到却吃不着,那是多么痛苦的煎熬?他才没那么傻,放一个美娇娘在屋子里,却强迫自己不许动,万一真憋出点毛病,那才惨到家了。
“不行就不行吧,干嘛说得那么坚决?”木宛清原本也只是突发奇想,见他拒绝得彻底也不觉得难过,盛了一碗米饭放在他面前,说:“光看着好看还没吃呢,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季雨浓早已食指大动,筷子拿起,顷刻间如风卷残云般将桌上饭菜扫进腹中,木宛清看得瞠目结舌,“不是吧?你干嘛吃得那么快?又没有人跟你抢?”
“好吃。”季雨浓满嘴的饭,好不容易腾个空隙说话,却只说了这两个字。
虽然跟他之间并不交好,可是,看到有人这么捧场夸自己的手艺,还是很高兴,木宛清把他卷过的战场又打扫了一下,她饭量小,有一点就饱了,见季雨浓看她便说:“我真是没有想到,你这个有钱人是这样吃饭的。”
季雨浓吃得很饱,正下意识的摩挲着自己滚圆的肚子,听到这话便挑眉问:“那你觉得,有钱人吃饭应该是什么样?”
“吃很少的一点,然后,细嚼慢咽,嘴角始终干净,不会留下菜汁米粒。”木宛清细声细气的说着,季雨浓只觉得好笑,问:“你这里从哪里看到的?”
“电视上,还有小说里。”木宛清回答。
“那照这样的说法,你才是有钱人,你看,你只吃很少的一点,细嚼慢咽,嘴角也很干净,没有菜汁……”他说着突然伸手过来,在她的腮边一掠,她愣愣地问:“怎么了?”
“有米粒,真遗憾,就只差这一点,你就是有钱人了。”季雨浓妆作无边遗憾。
木宛清再度笑起来,那笑自眼眸起,尔后慢慢波及至眼角,鼻畔,唇角,他刚刚发现,她真正笑起来时眼睛弯弯如月,带着一点调皮与清新,美好无比。
木宛清看着面前的季雨浓,他随意的穿了件T裇和短裤,那短裤居然还是花花的,与他平日里那种形象大相径庭,不过,却显得更加平易近人,此时正放松的笑着,黑眸明亮如星子,唇角轻扬,手却还摩挲着自己的肚皮,嘴角更带了菜汁和米粒,看起来更像个没心没肺的大孩子,就像她家巷子边的那些邻家哥哥弟弟,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揩他脸上的米粒,手触到他的脸却猛地惊觉,立时又缩了回去,但季雨浓的手更快,他捉住她的手,对她清浅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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