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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驿馆中一阵怒喝,旋即冲出来三个面色阴郁的青年,怒目圆睁,手中各自端着一个褐色粗瓷碗,砰砰摔在地上,一阵破响,里面浆水四溅,洒了地上小伙一身。
“混账东西,不想活了,竟敢在哥几个酒里下蛊毒!”
这时,其中一个青年猛地上前一步,朝那地上小厮厉害叱喝。“说,到底是谁指使的你?若不老实回答,我等立刻将这驿馆毁了,杀光里面所有人!”
老巫师听得异响,起身在塔楼上张望,目见此状,枯槁的脸上立时露出紧张之色,心道:“遭了!”那三个青年,正是突然而来的一批陌生修士之一,之前在镇中便有恶行,与镇中男人们起过冲突,还杀过人。
事情前后,老巫师心知肚明,一看情形心里立刻明白,定是镇民想要报仇,眼见正面不敌,才唆使驿馆中小厮在他们酒水中下了蛊毒,可惜却被发现了。
“唉!”
老巫师沉沉一叹,苦如老树根的手拍了拍栏杆,转身拿起那根比他还高出一截的黑黢黢木杖,便要往塔楼之下走去。
这时候,他若再不出手,只怕又要起一场大祸。老巫师此去,自是想化解这场危机。
可就在这时,从那驿馆之中忽然又出来一人,脚下虚浮,恍若一道黑色鬼影一般,忽然出现在街心,却是拦在了三个青年面前,将那街面上已负重伤的驿馆小厮护在了身后。
街上小厮虽然被打的满口吐血,倒地不能起,但却是宁死不屈,口中尤自狂笑叫骂:“你们这群衣冠禽兽,死有余辜。闯入我们家园,奸淫好色,滥杀无辜,无上巫祖在上,尔等必死无疑!”
“混帐东西!”三个青年大怒,面色登时阴冷一沉,作势便要杀人,却是被那黑袍人影挡住,一时之间心中忌惮,只得暂时压制着杀意,沉喝道:“阁下休管闲事,速速闪开一边,免得惹祸上身,反害了自家性命!”
三个青年虽然仰仗修为,嚣张跋扈,为非作歹,行事无所忌惮,但却不是那等全无理智的恶魔。他们似乎忌惮小巫国真正的巫师,见面前挡道者正着一身托托国正牌巫师袍服,头戴面具,深不可测,所以只是警告,却并未直接动手。
塔楼上老巫师看的奇怪,眉头一皱,却是停下了脚步,心疑道:“小镇中何时又多了一个王庭正宗巫师?”
他再仔细看去,未见破绽,也不见下面巫师说话,忽然黑袍一抖,三道赤色火芒激射而出,猝然打在对面三个青年身上,顿时火焰熊熊燃烧,烧的三个青年不断后退,惨叫不绝,不断催动法力,祭出宝物,想要化解那赤色的烈火。
但那火焰实在可怕,纵然隔得老远,老巫师都能感受到火焰可怕的热度。
“天火!”老巫师吃了一惊,骇然道:“王庭之中何时出了如此厉害的火巫?莫非是哪个祭司?”
在他的记忆中,能够驾驭如此可怕天火的巫师,只有王庭的祭司才能做到。
但祭司通常着金袍,地位高贵,装束和普通巫师全然不同。——所以,这一刻,他忽然怀疑是哪个祭司乔装到了菇凉镇。
当下,他神色一变,哪敢还在此处观望,三步并作两步走,急忙冲下塔楼,大步向驿馆奔去。
等到老巫师到了驿馆之前,三个浑身冒火的陌生修士已经不见踪影。他只看到那身着黑袍,能御天火的神秘巫师抖了抖手中一个黑色葫芦,将之收起之后,径直要往驿馆中走去。
“留步,留步!”老巫师心下一急,连忙在后叫道。
黑袍神秘人缓缓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驿馆门口处,似等他后话。
老巫师乘机小心翼翼的上前几步,忽然发出一连串古怪的声音,是在以巫道密语交谈,询问对方身份。
“这尼玛说的什么?”黑袍神秘人自然是行走至此的林青,早盯上这批徘徊菇凉镇的魔道修士,今日借机杀了这三个,本来以为事了,不料忽然又冒出来一个老家伙,似乎在向他喊什么暗号。
他可不通什么巫道密语,只听一阵呱呱乱叫,心里奇怪,大感捉急,一时无法应付。最后只得故作神秘,猛地一挥袍袖,卷的风声嘶啦一响,大步便往驿馆中走去。
老巫师一怔,反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搞的一头雾水,心下暗想:“老朽是不是冒犯这尊神秘祭司大人了?”回想起自己在塔楼观望的情形,老巫师心下愈发肯定自己冒犯了林青,一时颇为后悔。
“早知有王庭祭司在此,老朽就该抢先出手的啊!”老巫师心里一阵懊悔,垂头丧气的摇摇头,见林青不理他,也不好再去叨扰,只得满心忐忑的往回走去。偏就在这时,驿馆中忽然又是传出一连串古怪的声音,同样是巫道密语,大意居然是命令老巫师速速拿下林青。老巫师一顿,心下更是惊疑,一转身就见驿馆中鱼贯走出一行人,为首的竟是一个婀娜少女,紫莎遮面,着一身华丽袍子,上面缀满饰物。其中有几件白骨雕成的小东西,直看的老巫师眼皮直跳,眼见着对方走来,连忙躬下腰,诚惶诚恐,行了一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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