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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怎么回事?”赵毅追问。
跟在姥姥身后的那小伙子忙说:“从你昨天离开,我老叔就心神不宁的,半夜出去了一趟,等早上回来就病倒在床,而且脸也给毁了。”
赵毅脸色凝重,跟村里人借了车,带着我们三个就往半坑子村去。
半坑子村是个大村,里头住着几百户人家,独眼刘的家在村头,倒也好找。
看到独眼刘,我才明白那小伙子说的脸毁了说啥意思。
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眼神都有些发散了。
上半边脸被抠的血肉模糊,我们进屋的时候,右手还在头皮上抠着,一边抠一边嗬嗬的笑,枕头上都是血。
姥姥也跟着过来了,看见独眼刘这样,差点给吓得坐地上,拉着我不让我进屋。
赵毅刚走到屋子中央,独眼刘突然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来,声音嘶哑的说:“不要多管闲事。”
说话的时候,他还把手指缝里的皮肉甩到地上。
“上次被你侥幸逃脱,现在你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赵毅冷声道,说完挥着枣木剑打过去。
独眼刘看着虚弱,动起手来,动作却是异常灵活。
他跟赵毅打架的时候,眼睛一直瞄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把姥姥推得离我远点。
下一刻,只见独眼刘硬生生的挨了赵毅一剑,双手死死地攥住他的胳膊,同时一道虚影从他的身上窜出来,径直扑向我。
我已经跑得够快了,却还是感觉脖颈一凉,身体刹那间僵住,肩上像是顶了千斤重的东西,迈不动步子。
“你的身体好,阴气重。”
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电光火石间,我陡然一惊,这不是在许倩家那个戴帽子的男鬼?
身上突然一阵皮肉撕裂的疼,好像有人要硬生生的把我的骨头从血肉里挤出去。
挣扎的时候,我碰到兜里的符纸,忙着掏出来一张,还没等我拍过去,那男鬼突然抖着声音说:“西南巫门,余家……”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听见赵毅一声低喝:“谨请祖师爷,急来正好助我除魔,急急如律令!”
我扭头,见赵毅神情威严,目光慈悲,我隐隐约约的看见他身上有道虚影,是个白胡子老人。
他的枣木剑在空中转了个圈,打在我的肩上,我倒是没事,那男鬼却嗷嗷惨叫。
赵毅右手捏着莲花指,凌空画了道符,朝着我一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男鬼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一道带着血腥味的阴风扑面而来,我不受控制的坐到地上。
身上那种撕裂的痛感消失了。
赵毅收了剑,身体一软,也跌坐在地。
他咳嗽两声,说:“这成了气候的煞就是不好对付。”
“对。”我附和道,不着痕迹的把老余头留给我的符纸装兜里,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赵毅缓了缓,让我和姥姥在家里等着,他带独眼刘去医院看看脸上的伤。
我坐在门口,想着刚才男鬼说的话,西南巫门和余家,这俩有关系吗?
“土子,你以后别跟着赵毅出来了。”姥姥心有余悸道,她现在脸色还有点发白。
我回神,握住姥姥的手,安慰她说:“姥,没事,赵毅叔会护着我的,你看他刚才多厉害。”
姥姥瞪我一眼,倒也赞同我的话:“是挺厉害,比你爸强。”
看她提起老余头,我顺嘴问:“姥,你知道余家啥时候搬来咱们村子的吗?”
“搬?他们不用啊,余家世代住在咱们村。”姥姥说:“倒是你姥爷祖上是逃荒过来的外姓人。”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翻江倒海,老余头也说余家是世代住在我们村的,既然如此,这余家和西南巫门可是隔了十万八千里,是咋扯到一块的?
而且赵毅也说过,余家跟西南巫门有关系。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快晚上的时候,赵毅才带着独眼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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