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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打了一辆车,直接去了北方电子总公司。
出租车从天安门前驶过,穆东望着车窗外的长安街。这些在电视上经常出现的建筑,真正看在眼里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
天安门没有电视上看到的那么高大,但给人很厚重的感觉。人民大会堂确实很雄伟,尤其那高大的廊柱,即使和古罗马建筑相比,也毫不逊色。
之前的时空里,穆东来过BJ两次。一次是来开会,匆匆而过,逛了逛王府井,其他哪里也没去成。第二次是和肖肖一起来旅游。参加了一个三日团,结果被导游赶得到处跑,景点去了不少,但都是一闪而过。真应了那句话,上车睡觉,下车拍照。
景物在窗外掠过,穆东收回思绪,和韩勇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韩勇道:“总公司老大要见见你,别紧张哈。”
北方电子,作为信息产业部直属的企业,总经理是正局级,穆东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级别的干部。
复兴路西头,北方电子总部所在地,韩勇和穆东在门口下车。韩勇是外派管理人员,有总部工卡,可以自由出入总部。
穆东就不行了,即使在职,作为分公司的普通业务人员,也是进不了总部的。更何况,现在连这个头衔都没有。所以穆东需要在门卫登记签字,然后让总部的人出来接。
倒是不用别人出来接,韩勇就是总部的人,所以他领着穆东进去了,想想也是颇为滑稽。
韩勇先领这穆东去了人力资源部,找到部长陈宏,说明了来意。
陈宏上下打量了穆东一番,说道:“小伙子比照片精神多了。”
得,看来这事,在总部确实有点风波,估计把他以前的入职资料都翻出来了。
穆东给总经办打了电话,汇报穆东到了的消息,然后放下电话,对韩勇和穆东说道:“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北方公司是一个大院子,围着院子一圈,一共建了三栋楼,其中两栋是三层的小楼,看上去有些年岁了。另一栋是十几层的高楼,大部分办公人员,都在这座高楼里。
三人从楼上下来,穿过院子,来到东侧一栋小楼,上了三楼,到了最北侧的一个房间前。陈宏轻轻的敲门。穆东看了看门上,没有门牌,也没有什么标志。
一个穿着工装套裙的年轻女士开了门,估计是秘书。
秘书低声和陈宏打了招呼,然后把三人带进去。
里面是一间大约七八十平米的办公室,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也没有。房间北侧是一排高大的书橱,书橱前一张大号的办公桌,一个头顶微秃的老者,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
从穆东这个角度,也只能看到微秃的头顶和灰白的头发。
这就是公司上下大名鼎鼎的总公司总经理吴刚了。穆东心想,光看这头顶,可比照片难看多了。
听到有人进来,吴刚抬起头,说道:“都来啦,先坐,”接着对秘书说道:“小刘,泡茶。”
陈宏就把两人往吴刚办公桌对面的几张椅子上引导,不料吴刚挥挥手,指了指傍边的沙发,说道:“去那儿坐,我马上就好。”
陈宏心里一顿。
在领导面前,坐在哪里面,是有规矩的。
向领导汇报工作,自然是站在或者坐在办公桌对面。这是上下级之间的固定位置。
沙发,则是待客区,是给客人做的。客人是哪些人?上级领导,平级领导,亲友访客,仅此而已。陈宏和韩勇,都是下属,剩下的就是穆东了。最起码,吴刚已经把穆东放在了亲友访客这样一个层面。
再想到刚才吴刚对小刘说的是“泡茶”而非“倒水”,陈宏心想,看来吴总对穆东的重视,非同一般啊。
一两分钟的时间,吴刚放下笔,走了过来。吴刚大约一米六五的样子,微胖,亮色红润,双目有神。
吴刚先是和陈宏和韩勇握了手,然后走到穆东跟前,握了手,然后,就不撒开了,就那么拉着手说话,吴刚的声音很洪亮,底气十足,穆东想,这老总,以前练过美声吧。
“小穆啊,老头子打扰你了,千里迢迢把你叫来,我实在是抽不开身啊,其实有时间的话,我应该登门拜访的。”吴刚说道。
三人就是一愣,这个姿态,拿的也太低了。
吴刚也是没办法。
无意中得到的一份区域市场未来展望,让他如获至宝。国营企业的运行机制,赶不上瞬息万变的手机市场,公司的业务是一再萎缩,公司上下哀鸿一片。而这份报告,大胆的预测了未来的手机性能走向和市场渠道变化,实在是让人惊喜。结果一打听,写这个报告的,被裁员了!
他那个气啊!让把人再招回来,结果人家说自己做生意了。后来没办法,只好逼着韩勇要了份更全面的报告。
第二份报告,比第一份更系统更深入。把吴刚的心,挠得痒痒的。就想一定要见见穆东本人,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掏出点干货来。
既然想掏人家的干货,对方现在又不受公司的制约,自然就要放低自己的姿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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