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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不得入眠,宁初婉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她起身,便看见床单上斑斑点点的血迹,下身干涩痛彻,他,是头十足十的兽。淡然一瞥,昨夜的事,她已不愿多想,穿了鞋,她走到窗前。
外面,一大群人在院子里锄草,竟很热闹。王府,是要大换血了吗?
“叩、叩、叩……”敲门声竟然很轻,“王妃起来了吗?”冬霜的声音,不知何时开始,她对她,竟变得客气。
“进来吧。”该是又来监视她了吧,她刚醒来,算的好准时。
“咔嚓”,冬霜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放在桌上,“早饭也没吃,把粥喝了吧。”
“先放那里吧,我不饿。”她淡淡的说,视线却一直在窗外,远远的,那个花园里,她亲手种的那棵桃树,也该成活了。
冬霜走过来,并肩站在宁初婉身边,亦望见窗外忙活的人们,轻轻的说,“王爷今天命令把院子里的花草锄掉,全部种成桃树。”
宁初婉一愕,清冷的眼中倏然闪过一丝颤动。记得,昨天在院中,他曾问过她,是否喜欢桃树,难道,他种桃树会是为了她?
呵……他恨她还不够,又怎肯为了她如此大动干戈?况且,他的心思,她从不曾得知,也不想费心去揣测。
“王妃,喝粥吧,这是王爷特意吩咐厨房给你做的,熬了一上午呢。”冬霜的声音传来。
“好。”她答应着,目光扫过院子,眼中竟泛着涟漪。
“叩、叩、叩……”敲门声响。
“进。”江远洌幽然掷声。
左耳缓缓走进来,站在江远洌前,“王爷,我们查到宁天成的消息了。”
“快说。”眉宇收紧,冷眸中瞬间布满了仇恨。
“王爷,我们在邯国皇城闹市见到了宁天成,可惜,我们在邯国那边的人手太少,让他跑掉了。”
“你多带人手,亲自去邯国办这件事,这一次一定不要让他再跑掉!”江远洌冷冷的说。
“是,王爷,属下这就出发。”左耳说完,转身要走。
“左耳……”江远洌深凝的眸倏然一颤,“抓活的。”
“好的,王爷。”
左耳已退下,江远洌的眼眸却依旧深冷,原来那只老狐狸跑到邯国去了,可暗算他,并射飞镖威胁他放了宁初婉和方秋音……还有那夜想接应宁初婉出去的人,不是宁天成,那又会是谁?
除了宁天成,究竟是谁会这样做?
他突然觉得,已经陷入了一个深深的局之中,设计这个局的人,却藏的太深。这问题,前所未有的棘手。不过……他唇角突然勾起,倏尔邪魅一笑,清凉的眸中便绽放出一道冷光:无论是谁,既然,想跟他玩游戏,他就会静下心来,陪他好好的玩。
花园里,宁初婉用小刀在她种下的桃树上刻下一个小小的“婉”字,已是满园桃树,等她的树儿渐渐长大,这个字,也会随之长大,只有这样,她才能在满园的桃树中认出它。
二楼窗前,江远洌手拿望远镜,竟习惯了,远远的观察这个静雅的女人,也许,不靠近,才会免掉他那些莫名的烦躁,也免掉对她的伤害。
时光如水,恍惚间,竟过了三个月万物俱寂,又一个冷冬。
“王爷亲启:宁天成坠崖,尸体暂未找到,九死一生,已不可能有活的可能。”飞鸽信件上左耳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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