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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看出汪嬷嬷有心偏袒她们,心里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只要陈氏站在她们一边,倒霉的一定是小闲。
小闲笑了笑,道:“好,且看谁能活到最后。”
叶启走到隔开前后院那条巷弄,袖袖哭丧着脸上前行礼,道:“小闲姐姐被夫人唤去上房了。”
夫人一定会想法子弄死她的。袖袖一颗心早提到嗓子眼。
叶启道:“你先回去吧。”
袖袖求道:“郎君快去救小闲姐姐,去迟了,就来不及啦。”
叶启笑了,道:“一切有我呢。”
袖袖在后跟着,叶启挥挥手,道:“回去。”
袖袖不敢不听,怏怏而回。
“娘亲找我?”叶启进门便道:“儿子正想过来向娘亲请安呢。”
陈氏板着脸坐在几案前,道:“一大早的,为着你的事,娘亲很是不快。听说,锦香昨晚想杀你?可有此事?”
叶启在下首坐了,叹了口气,道:“是啊。昨晚原想即刻押来交由娘亲处置,又想儿子不孝,惹娘亲生气,让娘亲操心,二更天了,还不让娘亲歇着,于是吩咐她们今早才押过来。”
陈氏看他。
叶启坦然迎视陈氏的目光,道:“如今娘亲只信奴仆,不信儿子了吗?”
陈氏心里一软,他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一手带大的儿子。
“不是那个贱人设下的计,故意陷害锦香?”陈氏依然盯着叶启,注意他的神色。
叶启笑了,道:“在娘亲眼里,儿子的性命还不如一个锦香?”
屋里侍候的丫鬟们心下一悚,头垂得低低的。
陈氏敛了笑,起身,走到叶启身边,把叶启的头抱进怀里,道:“娘亲不是担心你受那个贱人蒙敝么。”
叶启不动,没说话。
陈氏轻轻叹了口气,道:“什么时候我们母子生份到这个地步了?都是那个贱人暗中挑唆,才让我的三郎与我生疏了。”
叶启阖上双眼,腰板挺得直直的,依然没有说话。
陈氏叹了口气,轻轻放开叶启的脑袋,道:“对我来说,三郎重于一切,一个丫鬟算得了什么。”
儿子这样坚决,是不能利用这件事打击那个贱人了。与其让儿子心里不痛快,母子间生了缝隙,不如顺了他的意,把锦香发卖了。
汪嬷嬷就在廊下候着,对陈氏的决定,她从来没有质疑过。当即派人去把人牙子找来。
锦香和书宁骤闻噩耗,如同被雷劈了。连着几天大悲大喜,昨晚又在柴房冻了一晚,到这时候实在支撑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汪嬷嬷吩咐仆妇道:“府里一向善待下人,她们又在府里侍候日久,准她们把细软带上吧。把她弄醒,一同回去收拾,。”
这些年,两人一定积攒下不少金银首饰,准她们带去,便是给了她们一条生路了。
书宁强忍悲痛,跪下给汪嬷嬷磕了三个头。掐了锦香的人中,把她唤醒,两人一同在门外给陈氏磕头。
陈氏想想几年来的主仆情份,叹了口气,让明月传话:“着卖到积善人家。”
听说两人是卢国公府郎君身边的大丫鬟,人牙子哪敢轻慢,口称“姑娘”,把她们带了出去。
耳房门大开,小闲和剪秋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不过关在里面不到一个时辰,剪秋却恍若隔世,眯缝着眼看洒落在院子里的阳光,回过身来,紧紧抱住了小闲。
若不是小闲一直很镇定,她早就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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