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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叙了几句糕点,庄皇后稍稍敛了笑容问道:“昨日七哥儿与你一道被那贼人掳下山,你们是如何脱险的?”
听得这话,季云流突然脸色白了白,静默了半响,而后,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帕子上,面上挂着一丝心有余悸:“昨日民女吓得有些晃神,连如何回来的都不记得,昨日之事,真是一点儿都记不得了。”说着,起身,朝着皇后深深屈膝,“还请娘娘恕罪。”
唉哟,骚年!有正经事你不跟我串通,竟然问个劳什子的我从哪里来!
难道要我现在告你老妈,昨天是我强亲了双手双脚都捆绑的你吗?!
这锅,我背不动啊!
庄皇后听她声音怯生生,连带手指都有些颤抖,知她确实被这事儿吓到了,轻叹一声:“这事儿倒真苦了你,莫怕,过去了,都过去了,七哥儿昨日说他等着曼陀罗的药性散去,趁着刺客松懈时才制止住那人,那时多亏你为他挡了两簪子,这才让他有机会杀了那刺客,这事儿,我得好好赏你。”
季云流站在那里,听着七皇子编出来的“真相”面上做出温良谦和惶恐模样,再次深屈膝:“民女愧不敢当,七殿下仁厚、品德高尚若尧舜再世,殿下相救民女才是大恩大德。”
谁不想听恭谦好话?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庄皇后听到赞美自家儿子的金玉良言,展颜笑起来,笑盈盈道:“你也莫要推脱了,赏罚分明国之根本,这事儿确实要奖你的。”
季云流腼腆答应。
而后,庄皇后又问了一句她的事儿:“听说你之前在城外的京城中待了两年?”
季云流点首:“是呢,民女身子不济,长了些水痘,在庄子中静养了两年,让娘娘见笑了。”
庄皇后眉梢一挑,又缓缓落下。
一言中全然不提自己被季府薄待的事情,这样小小年纪有这样的通透顾大局,也是难得。
两人坐在那里闲闲聊着一些家常。
见了时辰不早,庄皇后让人备了步辇打算送她回明兰院。
季云流跪地道谢同时也拜别。
庄皇后听她要离别院回紫霞观的梅花院,动了动眉,到底点首同意了。
确实是个知进退的明白人,不会在此长久借住着,纠缠不休。
看着她盘中不自觉中吃得所剩无几的糕点,皇后又笑意满满道:“你若喜爱这些小点心,让人带些过去,让季老夫人也尝尝,这厨子是杭州人,江南糕点细软,不腻口,配茶还是极好的。”
季云流再次道谢,声音带出的雀跃心情连皇后都能听出来。
确实是个爱吃的丫头,性情也丝毫不掩饰。
见碧朱送了人离去,庄皇后目光停在那吃过的食盘中:“七哥儿昨夜去过明兰院了?”
“是,七殿下在里头呆了一会儿。”王嬷嬷上前两步,低低回答,“碧朱说那时,季小娘子人还未醒,七殿下在里头待了一会儿就出来了,莫约是探下季小娘子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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