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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韩暮早起练功,推窗一看,但见处处银装素裹,一夜的大雪将天地染成洁白一片;韩暮深吸一口清新之气,来到院中漫步赏雪。
鼻端幽香扑鼻,令人心神俱醉;韩暮寻香而去,只见院角几树白梅悄悄的绽放着小小的花朵,那幽香正是从花瓣上飘来。
韩暮诗兴大发曼声吟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身后传来‘噗嗤’一声娇笑和轻轻的掌声。
韩暮愕然回头,只见张彤云俏生生的站在洁白的雪地里,小脸红扑扑的,正掩口轻笑。
韩暮忙指着梅花对她道:“梅花开了呢,好香啊;彤云可否一展画技,画上几只白梅送我挂在书房里呢?”
张彤云笑道:“你若要画,还需我来画么?王小姐,韫姐那个不是此中高手,彤云怕是无需动手了。”
韩暮心中一动道:“鱼我所欲也,熊掌我所欲也。”
张彤云听出他话中歧义,红晕上脸道:“你倒是贪心,哪有鱼与熊掌你兼得的美事。”
韩暮笑道:“鱼上砧板,熊掌入锅,还能飞了不成?”
张彤云轻跺小脚,转身便跑;韩暮伸手一拉,揽住她的娇嫩的腰肢,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道:“彤云已是我砧上之鱼,逃是逃不了了。”
张彤云羞的无地自容,推开他转身便逃,只留下一句话道:“我大兄处,你先说通了再说吧,贪心鬼。”
韩暮品咂着唇上的清香,暗道:“你那傻乎乎的哥哥我都搞不定,我也不用在这大晋朝混了。”
待众人起身,韩暮着人去内卫府中告假,请副统领代为处理公务,一行数人踏着积雪出门直奔北城而去。
北城大夏门外寺宇众多,稍走几街便可见数座庙宇,前有北市归善寺,后有大通门前同泰寺;均是名刹古寺,香火鼎盛,气宇不凡。
过了同泰寺往前数里在转而向左,一座小小的庙宇出现在眼前;寺倒是新寺,但明显寒酸的有些过分。
除了庙门上一块瓦棺寺的黑底鎏金招牌外,其它各处朴素的像个农家小院;寥寥几人在寺内烧香拜佛,和前面的几座寺庙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便像是同样一个爹生的儿子,大儿乃正室所出,小儿乃妾室所出;大儿锦衣玉食的伺候着,小儿则只能残羹冷炙苦苦度日,这便是命运。
寺中的几位僧人倒是丝毫没有抱怨命运的不公,他们满脸和善之气,在院内扫着积雪。
知客僧迎上前来,看韩暮、顾恺之、谢道韫等人的打扮,便知不是寻常之人,忙招呼进寺,叫小沙弥入内请主持出来见客。
不一刻,雪无方丈匆匆走进大殿,双掌合十见礼道:“众位施主光临敝寺,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韩暮等还礼道:“叨扰大师了。”
知客僧拿来功德薄请来客签名,那方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被签在簿子上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看到谢道韫、顾恺之这两个名字时,雪无大师终于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到蒲团上念佛不迭,今日不是别人来拜自家的佛,而是自己见到了真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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