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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子的香寒有些魂不守舍,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听到嬷嬷那般说,心中到觉得很不是滋味,更不知道该如何去跟大头说出口。
爹娘多次跟她提起过,将大头的户籍转到金家,过在她的名下,也是想让她安心。
她又怎么会不愿意如此,起先刚接触还可以说是怜惜,可相处这段时间来,她是越来越喜欢大头那孩子。
可香寒也是知道,大头有个相依为命的家人。
时间过的越久,她心中便是越加的忐忑,就怕大头的爹爹回来后将他带离身边,可她同样没有想过,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复。
衣冠冢。
如此的苍凉,连个尸首都没,就就着几件衣裳有些慰藉。
香寒感觉到双腿有些发软,她扶着两边的树干,缓缓将身子靠了上去。
她抬头望天,睁大着双眼,努力让泪水不再落下。
秋风带着凉意,却也比不过自身的寒冷,让她忍不住浑身发着抖。
客死异乡的又何止他,四郎不也是如此吗,十六年,十六年的音讯全无,起先还有些的期望,可慢慢的自己也知道,那不过就是个念想了罢了。
除此,最痛还是等待着小儿归来的爹娘,四郎至今未归,爹娘便一日没有让落入泥土,至今都没有个归宿,就是连衣冠冢都没有,只因爹娘心中仍不愿放弃,仍旧在等待。
“姨姨?你怎么了。”大头有些担忧,远远看到香寒姨姨依靠着大树,他连忙就是跑上前。
背对着他的香寒赶紧着用袖摆擦干眼眶中积满的泪水,她转身微微蹲下,摸着大头的脑袋,说:“姨姨站累了,只是找个地方歇歇脚。”
大头小大人似得呼了口气,将手搭在姨姨的手臂上,说道:“树上脏,姨姨累扶着我就是。”
双胞胎从后来跟来,永革跑到她的另一边,也学着大头的架势,勾着婶子的手臂,说:“我也扶着婶婶,咱们一起走。”
这一刻,香寒心中慰藉,她突然想起答应过他们的事,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她道:“瞧我,一急就将要给你们带的东西给忘了,等明日,明日你们下了书塾,就能在家看到,好吗?”
别说带东西,就是在施府,她听到那番话也是浑浑噩噩,这一天的时间怎么熬过去的都不知道。
“没事的,姨姨。”大头宽慰道。
“就是就是,婶婶,新娘子漂亮吗?比起大姐二姐来,谁漂亮呀?”刚才吃过晚饭,撑得小肚子鼓鼓的永华暂时对于零嘴没有兴趣,到对新娘子好奇。
“二姐才不漂亮。”永革张嘴道,话音刚落,就让另外三位不由的笑出了声。
永华更甚,捧着鼓鼓的肚子笑的直不起腰,道;“胆小鬼。”
永革气结,扭头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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