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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走走停停,七天后才到邑郡。
得知儿媳妇又怀孕了,老王妃夫妻俩都很开心,阮氏已经开始给还未出生的孙子孙女做衣服鞋子了。
娇娇觉得好玩,经常拿个半成品往自己头上身上比对,每每都让人啼笑皆非。
楚央虽不在朝堂,却仍旧在忙着公务。
老早猜到宫墨的目的,他便在着手调查宫墨这些年在各地布下的暗桩。有了私屯兵马的先例,其他挖山引渠也都不难猜测了。
当年宫墨处境艰难,活动范围也受限,并非所有州县他都能插得上手。重点便在高山河流动手脚,山崩洪水等等。直接后果便是人和牲畜的大量死亡。大量的人畜尸体若得不到及时的处理,便容易形成瘟疫。
楚央只负责调查,然后上呈朝廷。其他的,宫越自会安排。另外整饬北疆边军,加固城防等等。当年宫墨私自屯兵的证据,楚央也交给了宫越。至于怎么查到的…当初被贬的景阳侯之女宋玉琼,在流放的途中,与宋钟鸣的某个庶子有了联系,从而得到些线索。她为了脱离苦海,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楚央。楚央再顺藤摸瓜,查出了宫墨当初屯兵的据点。
那些为宫墨敛财的各地官员,名单也都落到了宫越手中,接下来自然是大刀阔斧的整顿。
楚央做好了宫墨反击的准备,可是一个月过去了,宫墨却毫无反应,他不免疑惑。按照原计划,剪除宫墨的党羽后,就该拆穿坐在龙椅上的那个假皇子。可这一系列的事情太过顺利,倒让他有些摸不准宫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京城那边有消息吗?”
师心鸾将他的烦恼看在眼里,想到宫里的太后。
“吏部尚书已被撤职。”楚央道:“周喻安暂代吏部侍郎,还有你那个表哥乔谨轩,宫越将他安排去了工部。六部之中,几乎已没有他的人了。”
他若有所思,“边境加防,内患也已除,百夷绝不敢轻易兴兵。所以我实在想不通,他到底还有什么底牌?”
“太后呢?”
师心鸾又问。
“天水宫已灭,她在宫里的眼线也大多都被拔出,再加上有太皇太后在头上压着,她翻不起浪来。”
楚央语气淡然,这是意料中的事。
师心鸾扬眉,“这么快?宫越够厉害的啊。”
楚央看她一眼,“你以为他这么多年的太子是白做的?从前不过是礼让罢了。”
师心鸾不置可否。
“其实从那日宫墨将我从宫中掳走,却没有把我送出城,我就觉得奇怪。”她低头抚着自己已经四个月的肚子,轻轻道:“而且你救我的时候,也太顺利。他似乎…临时改变了计划。否则在他的府邸,至少我们会遭遇拦截。”
楚央沉默。
那天的事情的确太过蹊跷。
“而且…”师心鸾眼里浮现一丝怪异,“他知道我怀孕了,用我和我腹中的孩子,不是更能威胁你吗?他为什么要放弃?”
楚央一怔。
这事儿她之前没说过。
当日在密室,她说自己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宫墨曾给她诊过脉。他会医,必然已诊出她有孕在身。
她可没那么天真的觉得宫墨突然善心大发才会改变主意。
但他究竟怎么想的,就无从得知了。
但无论他有什么计划,宫中那个假皇帝,也是时候做到头了。
七月初七,七夕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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