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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省医院的孙院长带着适配的O型血和精英团队紧赶慢赶,终于在鬼门关前把窝窝拉了回来。
有了充足的血源,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经过一晚上的抢救和会诊,窝窝终于被推了出来,孙院长也满头大汗的走出了手术室。
一直守在门口的瞿城把罗小茂打发去照顾徐辞年,自己寸步不离,一看到窝窝小小的一团被推出来的时候,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凑上去抓着床边,看到了窝窝苍白的小脸蛋。
“……窝窝,你,你怎么样?睁开眼睛看看叔叔。”
瞿城握住他的小手,想要把小家伙唤起来,可是窝窝双目紧闭,小嘴巴紧紧地抿在一起,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对他的呼唤完全没有反应,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甜甜的叫他“城城”,扑进他怀里冲他笑。
“窝窝,窝窝。”瞿城忍不住轻轻的推他,急切的想要小家伙给他点反应。
这时候旁边的孙医生拦住他,摇了摇头,“瞿城你别这样,小家伙的麻药还没过去,你现在叫他也没用,让他今晚在重症监护室里好好休息,你不用太担心。”
瞿城一听这个倏地抬起头来,皱眉道,“不是已经救过来了吗?为什么还要进重症监护室?孙院长,他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孙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放心,他只是失血过多所以一度凶险,身上并没有致命的伤口,及时输上血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不过他毕竟年龄太小,又第一次输血,所以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排斥反应,所以要留在重症监护室里再观察几天,如果情况乐观,很快就能转普通病房了。”
瞿城听了这话长舒一口气,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干,疲惫汹涌袭来,他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对孙院长点了点头,“这样就好,今天多谢您了孙院长,以后但凡用的到我瞿城的地方,您尽管开口,这份恩情我会记一辈子的。”
慈眉善目的孙院长笑呵呵的摆了摆手,摘下口罩感叹一声,“当初我孙子被绑架,多亏了你出手相救,是我欠你的才对,你倒是先谢起了我。不过瞿城小子啊,你也真是的,有儿子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都不通知我?如果今天不是用得着我了,是不是还准备瞒我一辈子啊?”
瞿城愣了一下,接着一脸复杂的看着他开口,“您……怎么会认为我们是父子?”
“难道不是吗?”孙院长也愣住了,之前救人紧急,他也没来得及问清楚情况,这会儿诧异的说,“可是你俩长得太像了,特别是这双眼睛,跟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你不也是O型血吗?既然不是他爸爸,刚才为什么不给他直接输血?还急匆匆的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这话一下子把瞿城给问住了,他在心里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当时情况太紧急,我一着急就给忘了,光想着您是这方面的泰斗了。”
孙院长明显不相信他的借口,玩味的看他一眼,露出一副“我懂你”的神情,“好吧好吧,我就当真是这样了。不过瞿城小子,你以后也别糊弄我了,之前看不上我闺女,说什么自己喜欢男人,连对女人硬不起来这种借口都出来了,结果现在不照样跟别的女人搞出了个娃?当不成亲家,我又不会难为你是不是?”
瞿城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复杂的关系,只能随口敷衍,“这真不是我跟女人生的孩子。”
“不是你跟女人生的?那还能是个男人不成?”
“……”瞿城被说中得了心事,一时说不出话来。
孙院长跟他开玩笑,结果一看他那诡异的脸色之后就敛气了笑容,语重心长的开口,“好吧,你的私事我也没法插手,不过我劝你去验一验那孩子的DNA,这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巧合。”
说完孙院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摘下手套转身走了,留下瞿城一个人站在原地,脸上露出复杂难测的神情。
*****
罗小茂提着暖瓶推开病房大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瞿城。
他心里有愧,不敢跟瞿城说话,但是心里又担心窝窝,踌躇的站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索性瞿城并没有为难他,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罗小茂,我不会再逼你说什么了,不过窝窝的事情我会自己去查,也希望你嘴巴严实一点,人也老实一点,不要跟辞年透露什么,也不准三番四次的阻拦,听清楚了?”
听了这话,罗小茂知道瞿城已经猜到了真相,心里反而长舒一口气,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瞿城挑了挑眉毛,接过他手里的暖水瓶,语气也缓和了几分,“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毕竟你也是受害者,窝窝已经救过来了,你不必担心,累了一天你回去吧,今晚我在医院照顾辞年。”
罗小茂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罪无可恕,没脸面留在这里,一听窝窝被救了过来,一时激动地眼眶都红了,犹豫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我明白……那我去看看窝窝,今晚就……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他咬着牙,忍着内疚的眼泪,不放心徐辞年似的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才依依不舍得离开了病房。
瞿城盯着他的背影消失之后,把阿四也打发走了,自己去暖水房接了点热水,推开病房大门的时候发现徐辞年已经醒了。
他脑袋上绑着纱布,半靠在床头,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似乎已经维持这个动作坐了很久。
瞿城慢慢的走进来,他听见声音回过头来,脸色非常糟糕,却硬生生的扯出一抹很淡的笑意,“你来了?”
瞿城停下脚步,盯着他灰白的脸色和脑袋上的纱布,一时没有说话。
他以为经历这么打的打击,徐辞年一定会承受不住,毕竟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窝窝对他有多么重要的意义,瞿城以为他会会哭,可是徐辞年却冷静的近乎没有表情。
他走过去放下暖水瓶,伸手要扶徐辞年躺下,“刚做完手术要多休息,这么急着坐起来干什么?”
徐辞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放心,我的命硬得很,当初徐新年都没弄死我,这点小事儿不至于让我变得这么娇气。”
瞿城看着他每动一下就眉头不自觉轻蹙的样子,知道他的硬脾气就是喜欢逞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里,还疼吗?”
“不疼,不过撞个包,过几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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