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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冷的地室,依次排列着几十口常年未熄的大炉。站在梯子上的苦工,不断地搅动着粘稠浑黄的液体。
踏。
踏。
脚步声自密闭的长廊里传来,让搅动大锅的苦力们不由胆寒,身体如同筛子一般颤抖着。
大门被推开,沙哑的声音自长廊尽头传来,犹如死神的宣告:“二十七号,杨叔替你开‘专场’。”
在第七口大锅边,瘦削的身板缓缓站起来,那火光照在他绝望的眼神中,仿佛死神的宣判已经到来。如果可能的话,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纵身一跃,就这样跳进这滚烫的锅中死了算了。
然而脚上的铁链,让他只能落在大锅的边上。一边的监工一旦见到了你有寻死的迹象,便会玩命地折磨你,让你连死都不敢死。每天被带到固定的位置,固定的工序,他们仿佛机器一般工作着。
脚上的铁链被解开,换上了一副脚铐,手上同样多了一副镣铐。
一边三角眼,手中拿着一根短鞭的监工邪笑着,“走吧。杨叔开‘专场’,够你享受的了。”
二十七号咽了一口唾沫,跟着两个监工朝长廊尽头走去。越靠近那间恐怖的“阎王殿”,二十七号的身子本能地颤抖起来,迈开的步子也小了。
木门被监工推开,里边的老者佝偻着背,似乎在捣鼓着手中的瓶瓶罐罐,见到门被推开来了,眼皮子一抬。
二十七号的身子立马瘫软下来,朝后边退了几步,却被鞭子抵住了后背。
“还不进去!磨磨蹭蹭的,待会儿杨叔不高兴了,后果你知道的!”
二十七号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脚步挪动着,终于到了昏暗的小屋内。他低下头,有些胆战心惊地喊了一声:“杨叔。”
“坐吧。”杨叔露出黑黄色的牙齿,如同地狱的恶鬼一般,凹陷的眼窝就像被抠去了什么东西,显得眼珠十分外突。
二十七号害怕地坐在那张特制的椅子上,两个监工立马过来,将他的四肢和脖子固定在了椅子上。
“舌木就别塞了,我还有话问他。”杨叔微微一笑,示意两名监工退出去。
等到木门嘎吱关闭后,他的双手十指交叉,自然地放在腹部上,“今儿个是年初一,白子,还记得三年前的这个时候吗?”
听到老者的声音,二十七号身体一颤,声音沙哑道:“记……记得。不是杨叔,我就饿死在巷子里了。”
“嗯。看来你还是有些良心的。杨叔问你,小凡去哪了?”
“不,不知道……”
杨叔眼睛一睁,犹如被惹怒的老狗,冰冷的铁片放在了二十七号的手臂上,灰色的粉末渐渐抖入到两块铁片之间。
“真的不知道?”
二十七号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然而被铁腕束缚着,他只能瑟瑟发抖,瞳孔仿佛都失去了光泽一般,“杨叔,我真的不知道……”
呲!
一根燃着的香接触到了粉末上,一道明光在铁片之间闪过。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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