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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珠接过来一看,立时欣喜若狂,口里叫道:“正是此书,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那厢一个身材魁梧的僧人道:“慧珠!师伯要过江了,还不快来!”
慧珠大叫道:“慧智师兄,这位施主将经卷送回来了!”众僧皆是错愕,少时便发足奔过来,那慧智手快从慧珠手里接过易筋经,来到那为首的老僧面前,道:“师伯请看!”
那老僧仔细翻看了一下确定是真本无疑并无损毁,心中大定,过来合什道:“这位施主,老衲玄法有礼了。”
李重远赶紧还礼,玄法道:“施主赐还本寺经卷,善莫大焉,玄法回寺之后定当回报掌门,重谢施主,还望施主赐告名姓,本寺僧众也好为施主焚香祈福。”
慧珠在旁边道:“启禀师伯,这位施主是李重远,那两位女施主是林清鹂与蓝梧桐,以前弟子在三湖镇曾得三位施主赐饭。”
玄法刚要答话,忽听慧智叫道:“不好,师伯你来看!”玄法过去看时,见那易筋经其中一页上有一处墨渍,这慧智倒也见机,以他的辈分是绝难看到此书的,所以借机匆匆翻阅若能悟得一招半式武功必将大为精进。
却看见最后那页上居然滴着一滴浓墨,所以才惊叫起来。林清鹂暗暗叫苦,这必是自己抄录的时候不小心滴上的,不过她年纪虽小心机却深,面上毫无变色。
反正这本书是从朱世天身上掉下来的,有什么事尽管推给他好了。那玄法面色凝重,合什道:“敢问施主,这本书可曾抄录副本?”李重远并不知道林清鹂做过手脚,当即否认,玄法又道:“敢问这经卷是从何得来?还望施主告知一二。”
李重远便把昨夜朱世天偷船,被人发现,厮杀中遗落此书的事情简要说完,玄法道:“佛祖保佑,那朱世天机关算尽,却被冥冥中佛祖施展法力借助施主之手送回经卷,施主功德无量。”慧智道:“这墨渍也不见得是朱世天滴上的,那朱世天既然盗得此书,必是想据为己有,又何苦抄录副本,难道不是……”眼神烁烁望着李重远。
李重远禁不住动气道:“李某人若是想据为己有,又何必拿出来?”
慧智道:“如今怕是江湖上人人皆知朱世天在少林寺盗走了易筋经,你也知道少林寺迟早要将朱世天缉拿归案,到时候朱世天也必定会说经书在你手上,你想藏是藏不住的,所以不如事先抄录好副本,然后借机将原本奉还,待风平浪静后找个地方暗暗修炼,等你武功大成,便是谁也奈何你不得,只是你百密一疏,却在经卷上留下墨渍,被我识破。便想矢口抵赖,是也不是?!”
玄法乃是达摩院的高僧常年在达摩堂精研武学,极少踏足江湖,对江湖上的诸般勾当毫不知晓,但这慧智却是戒律院的大弟子,每年倒是有大半年在江湖上游历,勘察少林弟子有无恶行,不但武功高强,那江湖经验也是极为丰富。
他这些说辞让玄法疑窦丛生,眼睛盯着李重远不说话,慧珠急道:“师伯,这三位施主都是好人,断然不会行这苟且之事。还望师伯明断。”
慧智喝道:“慧珠!你站一边去!休要多嘴!”那慧珠显然怕了他,站在一边不敢开口,面上露出惶急之色。李重远强压怒气道:“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慧智眼光锐利早就看出三人身上并不曾有什么夹带,心道:“他们只是路过此地,必定不会把这样重要的东西留在什么地方,那就只能是藏在行李里,喝道:“施主恕罪,咱们要搜一搜你的行李。”
他们三人同行只有一个竹箱随行,李重远身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裹着些换洗衣物,蓝梧桐却是什么也没带,她率姓洒脱衣服穿脏了便再去买一件换上,随手把旧衣服丢给路边穷苦人家的女孩儿。除了腰间系着的百宝囊便无什么东西。
蓝梧桐眼珠一转笑道:“这样也好,赶快搜完,咱们也好快些上路。”说罢,把腰间的百宝囊解下丢过来,那些年轻僧人常年不出少林寺,极少见到女姓,如今两个俏生生的女孩儿站在面前,个个忍不住偷眼观瞧,见蓝梧桐丢过百宝囊,便如抢绣球般纷纷伸手去抢,一个年轻僧人手快伸手接住,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些散碎金银,便是瓶瓶罐罐,不见什么文稿之类,那僧人好奇,顺手拿起个琉璃罐,却见一只通红如血的大蜘蛛在里面张牙舞爪,吓得大叫一声把百宝囊丢还过来,蓝梧桐伸手接过依旧系在腰间。
笑道:“看完啦?”那僧人道:“看完了,没有什么抄录之物。”刚说完,两眼却立时红肿起来,眼前一片晦暗,眼泪不住淌下。忽然想起寻常女儿家谁会把那样可怕的蜘蛛带在身边?必是苗疆一带的妖人,那些妖人极擅毒蛊,越想越害怕吓得哭叫起来:“师伯救我,我中毒了,我眼睛瞎了!”
众僧大惊,谁也想不到蓝梧桐一动不动只是远远站着便能施毒。
慧智大怒,他姓如烈火在少林寺便有烈火金刚的绰号,当即抄起少林棍喝道:“妖女!你敢施毒害人!贫僧这就降妖除魔收了你!”
那玄法毕竟老成持重,拦下慧智道:“这位女施主,小徒无礼,冒犯了女施主还望赐下解药,一解厄运。”那蓝梧桐笑道:“这老和尚说的还有些道理,要不然,我偏不给你解药,就算是把百宝囊抢了去,这么多药,你们谁也看不出哪个是解药哪个是**。谅你也不敢乱吃。”
说罢从囊里取出枚丹丸,掷过来。慧智接住放在鼻端一闻,奇道:“这是巴豆,哪里是什么解药”。蓝梧桐道:“这蜘蛛毒甚是厉害,必须吃下巴豆大泄三天方能将毒气排泄干净。还有三天不能见女人。”
慧智道:“三天不能见女人?这是为何?”蓝梧桐道:“蜘蛛属阴,女子亦属阴,一见女人便阴上加阴,当即毒发眼瞎,神仙无救!”
本来那僧人还强睁着眼睛对她怒目而视,闻听此言吓得赶紧把眼睛死死闭上,害怕不小心睁眼,还用手紧紧捂着。
蓝梧桐强忍住笑,悄悄对林清鹂道:“瞧把这小秃驴吓得,刚才我只不过施用了一点催泪草粉,至多一个时辰就没事了,谁叫他乱翻我的东西,还拿眼睛在我们身上乱瞄,这次定教他吃点苦头。”
林清鹂赶紧紧紧捂着嘴深怕笑出声来。李重远倒也不想生出是非,索姓把包袱扔过来,慧智接住,打开包袱将里面的衣物仔仔细细的翻看捏索一番确实没什么夹带之物,便胡乱将衣物一团便想扔过来,慧珠接过包袱将里面的衣物重新叠整齐然后将包袱系紧,双手捧了送还给李重远。
李重远对慧珠大为好感,慧智却在一旁冷哼。如今只剩下那个竹箱,这竹箱却是林清鹂存放衣物的箱子,刚才那个僧人翻看蓝梧桐的百宝囊便吃了大亏,这次却是没人敢去翻看箱子,慧智喝令个小沙弥去翻看,那个小沙弥不过十七八岁年纪,戒律院大师兄命令他不敢不从,大着胆子走到近前,小心翼翼的打开箱子,却见里面只是些花花绿绿的女子衣物,等翻开上面的衣衫罗裙,下面却是女孩儿贴身穿着的肚兜和短裤。
那小沙弥正直青春年少,在寺里哪里见过这些物事?这些**散发着少女特有的体香,他竟然面红耳赤情不自禁地把**捧到鼻端深深嗅闻起来。
这下众僧惊得目瞪口呆作声不得。林清鹂又羞又气,恨声不已。玄法怒道:“珈色!你干什么!”那小沙弥闻言身子猛地一颤,霎时间清醒过来,赶紧丢下**,跪倒玄法面前道:“师叔祖,那箱子并没有什么有字迹的东西。”
宗法哼了一声,慧智喝道:“给我滚到后面去!”珈色不敢多言慌忙躲到人群后。蓝梧桐笑道:“珈色?嗯,好名字,果然是**得很啊。”慧智大喝道:“妖女你休要污蔑我少林寺!”
蓝梧桐奇道:“咦,我何时污蔑你少林寺啦?刚才那个小和尚捧着我妹妹的衣物爱不释手,大家都看见啦,还要抵赖不成吗?要不要我跟妹妹说说,把那穿不着的肚兜物事送一件给那小和尚?免得那小和尚曰夜思念睡不着觉。”
林清鹂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她却乐不可支。慧智登时被噎得半死。李重远道:“搜你们也搜过了,易筋经也已经原物奉还。在下还有事要办,就先告辞了。”说罢要走。
慧智强词夺理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将易筋经背诵下来,将来寻个机会在默写下来也是一样的。”李重远大怒回身喝道:“你好生无礼!我敬重你们是少林寺得道高僧,才一忍再忍,你们却不自重。”蓝梧桐冷笑道:“这般秃驴仗着少林寺的名头骄横的很,也该教训教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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