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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的?”沈宋氏心里纳闷,刚才关院门的时候也没看见苏焱来着,怎么一会儿工夫他就在翠花的房间里了。
苏焱脸上丝毫没有异色,极为自然地道,“我刚刚回来,见院门已经关上,没好意思打搅您,就翻墙而入了,还请伯母别介意。”
见苏焱这么客气有礼,沈宋氏忙道,“不妨事,不妨事。”见罂粟还坐在床边,她责备出声道,“你发着热还不快躺在床上!”
见沈母当了真,罂粟赶紧道,“娘,我没发热,你去跟爹说快别煎药了,你们俩都赶紧去歇息吧!”
“说什么胡话呢?这一会儿工夫发热哪能就好了?药已经快煎好了,等一会儿喝了药,你蒙着被子好好睡一觉。”沈宋氏哪里能信,她刚才可亲手探了罂粟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娘,我真没发热,刚才是为了应付白楚瑜。”罂粟走到沈母跟前,拉着沈母的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笑嘻嘻地道,“不热吧?娘,你快去跟爹说,让他别熬药了,我没病吃什么药?没得浪费了那些药材。”
虎子也在一旁附和,“外婆,娘亲真没发热,她是为了骗那个白叔叔。”
沈母有些不相信地在罂粟额头上试了好几下,掌心传来的温度很正常,一点也不烫手,加上罂粟脸色也很正常,不像刚才那般潮红,才相信了她没发热。
“你个死丫头,可吓坏我了……”沈母伸手在罂粟脑袋上点了下,忙迈步往灶房里去了,生怕浪费了那些药材。
见沈母身影消失,苏焱再次出声重申道,“白楚瑜不仅仅是江南白家的二少爷,也不只是一个商人,他比你想象得还要复杂,你与他靠的太近的话,迟早会引祸上身的。”
罂粟耸了耸肩,没太听进心里,道,“引祸上身?我与白楚瑜不过合作了一笔小小的生意,能引来什么祸害?与你镇北侯府世子爷的身份相比,江南白家二少爷这个身份相对来说,要简单得多。”
“我说这些都是为你好,既然你听不进心里,就算了。”苏焱挑眉,淡淡道。
罂粟眯了眯凤眸,勾唇笑了笑,“你一片好意我心领了。”她伸手戳了戳苏焱的手臂,问道,“你跟白楚瑜很熟?”
苏焱摇了摇头,惜字如金地道,“不熟。”
罂粟自然是不相信的,“你刚才的说词可不像是不熟的样子,不熟还让我远着他?”
苏焱见怀中的虎子打了个哈欠,手臂微微一动,调整了一个令他比较舒服的姿势,手掌也在虎子的背上轻轻拍了起来。
他压低声音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一个女人整日与白楚瑜打交道,实在有违闺阁女子的礼数。”
他挑眉打量了罂粟一眼,不过“依你的性子应该也不在乎劳什子礼数,反正你寡妇的名声也不大好听,但是白楚瑜在上京有一位红粉知己,若是你常与白楚瑜往来的事情,传到那位心仪他的红粉知己耳朵里,你就惹上大麻烦了。”
罂粟注意力被吸引,“什么红粉知己?我与白楚瑜不过是些生意上的往来,行的正坐得端!虽然我这人一向不爱惹麻烦,但是麻烦找上门来,我也没什么怕的。”
“行的正?方才白楚瑜来找你,传扬出去就是夜半相会,人言可畏,你又如何能说的清楚?”苏焱语气平淡地反问道。
罂粟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说我不说,别人如何能知道?”
“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苏焱极为淡定地道。
“那又怎样,清者自清,再说,他那劳什子红粉知己不是在上京,焉能知道远在江北的事情?”罂粟撇嘴道。
“他那位红粉知己身份非比寻常,莫说是江北,哪怕是白楚瑜身边出现一只穆苍蝇,她都一清二楚。”苏焱道。
罂粟一脸怀疑地看着苏焱,“有这么夸张?”
“当然,有过之无不及。”苏焱点头,手掌依旧不急不缓地拍着虎子的后背,哄着他睡觉。
罂粟不禁在心中琢磨,白楚瑜招惹的女人来头到底有多大?他可不像是那种轻易被女人给掌控的人,那女人竟然连白楚瑜身边的风吹草动都能知晓,可见是个手段厉害的。
她蹙眉道,“白楚瑜不是有个女儿,难道白乐芙是那个红粉知己的孩子?”
苏焱轻轻地摇了摇头,“自然不是,几年前白楚瑜从外带了一个身怀有孕的女子回到江南白家,被心仪他的那位上京女子知晓后,一路杀到江南,在孩子刚一出生的时候,就赏了那女人三尺白绫,活活将她给绞死了。”
“刚一生下孩子就把人给弄死了?白楚瑜没有追究吗?”罂粟出声问道,能看得出来,白楚瑜对白乐芙那小丫头还是很疼爱的,说明他对那丫头的娘亲也应该是有感情的。
就算他与那位红粉知己的感情再好,可那女人把为他怀孕生下孩子的女人给害了,是个男人都忍不了这种事情的吧!
苏焱轻笑出声,极为平淡地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仅没有追求,白楚瑜还亲自将他的红粉知己送回了上京。”
罂粟顿时心里一寒,她倒是没有想到白楚瑜会这般冷血冷情,薄情寡性。
“他那位红粉知己什么来头?”
“静公主,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宁贵妃的女儿,也是白楚瑜的表妹。”苏焱悠悠道。
罂粟眸中划过一抹了然,怪不得,原来那女人身份竟然如此尊贵。
“所以,你以后还是远着些白楚瑜,若是让静公主知道你与白楚瑜交往过密,后果有多严重,可想而知。静公主最是见不过有女人围在白楚瑜身边打转,若是惹恼了静公主,她杀到江北来,我是无法救你,想想也知道,白楚瑜自然也不会救你,有皇上和宁贵妃宠着,你估计也只能做静公主的手下亡魂了。”白楚瑜又道。
罂粟浑身一哆嗦,怀疑地看着苏焱,“有这么严重?”
苏焱点头,眸中有狡黠的光一闪即逝,“自然,也许比这还要严重。”
罂粟顿时搓了搓手臂,道,“那我以后还是离白楚瑜远些吧!”她可不想稀里糊涂就成为女人争风吃醋的牺牲品,一个吴姝湄她就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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