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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唳长空,悠扬远去。
沫瑾仰头,看着展翅雄鹰翱翔于天穹,在浅浅的浮云之下盘旋着,忽又打着旋儿急速而下,拍扇着落到了大船的桅杆上。
“那是风殷养的。此回出巡,也带它出来放放风。”
她闻声收回视线望去,梁仲也正收回目光,而后向她走来。
“风鹰?然后他养鹰?还真是绝了。”她以袖掩唇便笑,忽一个浪打来,船上下一起伏,她瞬间觉得自己站于软软的棉花之上,惊惶失措的想要抓住什么。
一只大掌扣住了她的右手腕,而后右侧的身子便撞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撇头便看到梁仲近在眼前的侧脸。
双颊顿时又从惨白转眼涨成通红,想离开他的怀抱却又苦于站不住脚跟。
“你头一回坐船,兴许有些不惯,待过一两日就会习惯了。”梁仲扶着她,不由分说的带着她往船舱处走,“还有,风殷的殷,可不是你以为的雄鹰的那个鹰,是殷实的殷。”
“哦。”她了然,半依着他进了正舱。
梁仲扶着她在软榻上坐下,指着一旁的两个箱子,
“船上日子无趣,我命人带了些书册过来替你打发时间,自然也备了名茶,咱们权且学着文人雅士过些优雅的日子。”
沫瑾扫过那两只木箱子,箱子上头还搁着一个小木盒:“那是什么?”
看那盒子做工甚是精细,且不知他是将什么好宝贝带出来了。
梁仲的目光随着她的指示望去:“啊,是我带的棋,对了,你可会下棋。”
一听是棋,沫瑾已失了大半的兴致,索然的摇着头:“幼年时也曾动过学棋的念头,只是没有机会,一来二去,便也作罢了。”
想她能识得几个字,已是老天开恩,让她捡了天大的便宜了,再想学什么棋琴书画,那也只能靠自个儿的造化,所幸她有些画画的天份,不至于寻不到拿得出手的东西。
“不若趁着这几日,我教你如何?”他起身,打开了一旁的箱子,弯腰背对着她不知在翻找着什么。
“真的?”她大喜过望,“只是我天资愚钝,怕学不会,反令大哥受累。”
“无妨。”他直起腰身,合上箱子盖,棒着书册而来,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学棋不过在份心意,天资如何不重要,咱们并非要成为对弈高手,只求学上一二,能与人对上几子即可。”
沫瑾点点头,觉着他说得委实在理,自己又不想借此扬名立万,学个皮毛也就够了。
“这几本棋谱你且先看看,咱们可慢慢地学。”将书册塞进她的手中,梁仲顾自燃起小炉,煮水烹茶。
沫瑾原被船颠得有些晕晕乎乎,不料想埋头于书册之后到觉得灵台清明,瞬间来了精神头。
梁仲在旁看着噗噗冒泡的水,慢条斯理的拔着茶叶入了茶壶。
素若一步踏进舱门口,便看到了这样的场景,静立了片刻,还是收回了脚,返身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风平浪静,大船顺浪而下,每到一个城镇,众人便会停留两三日,沫瑾随着梁仲日日游走于大街小巷,名山古迹间,听着他细细述说的每一处背后的故事,也陪着他与街边的百姓扯谈交心,听取民意。
待在船上时光,两人便看书对弈,品茗谈心,到也不觉行船枯泛。
“大哥,我一直有桩事想问你。”沫瑾端着茶杯吸取着温暖,抬眼望着矮几对面的男子。
彼此梁仲正往紫砂壶中注水,只是扫了她一眼:“有事便直问,憋在心里我怕你茶饭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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