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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脉深深的隐入了大地的深处,一切的事物都只能依靠着那稀薄的生命之泉延续着,也就在这个时候,它,不,应该,是它们诞生了,从来不是一个单体,而只能是一类。
它们是虫,是按照着生命的规律在运行的生命,但可悲的是,它们的轨迹便是夺取生命,生命在延续着,行进着,一切都在为“生命”而运作着,唯有它们,是将“生命”断绝,或者,它们,就是生命“消逝”的本能,也就是死亡吧……
但是虫本身也是有着感情的吧,或者,更准确的,它们是被寄托了什么吧,会在这样衰败的时机诞生,也许正是那份属于死亡的哀叹将它们孕育了,是属于死去的虫、属于死去的人、死去的万物的意志是的它们产生的吧……
想要活着,想要获取那份生命,无法获得,永远都是在绝望着,所以,其实是在怨恨着的吧,在怨恨着活着的东西,怨恨着命运,怨恨着这份不公平……
就像是那个少女,被迫的离开了自己的家人,失去了一切,然后被推入到绝望的深渊,被践踏,被凌辱,被压榨着每一分每一毫,没有尽头,没有希望,或者,是在失去希望后,陷入到真正的绝望之中了吧……
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因为那份不公平,因为那份命运陷入到悲叹之中,重复着,直到因果螺旋的尽头,因为憎恨与悲叹而导致的作为,迎来的也是最为悲哀的结果。
悲叹的开始,在最终,也是悲叹的终结……
都是一样的,就是这样悲伤的事物,无奈,而又无法反抗,有的只有悲戚,与挣扎,有的只会是永无止境的沉沦,单独的一方存在于世,永远,也无法被他人理解,承载着黑色的绝望,直到永恒……
但是,这只是在他们没有交汇之前,当相仿之物汇聚之时,那份悲哀也会成为共鸣,而深深的理解着这份悲伤的器,那总是能够透彻的明白那份寂寥的、曾经无心的女孩,也在这时候在心中发出了那让她自己都不曾预料的声音——
‘同样的悲伤,同类的哀怜……’
轻轻的感受着好不容易因为那份滋润而平缓下来的枯寂之物,在交流着,在抚弄着,在安抚着,即使是在那生之酒液已经流干,被这死亡的化身消弭殆尽,这份死寂也仍然没有暴动,它大概也在理解着吧……
‘就由我继续的承载吧……就和曾经的那时候一样……一起的,由我来背负……’
不知道是怎样的想法,她也不能明白,她只知道,在因为那份痛,那份隐隐感到的撕裂之处的痛带来的实感之中,她希望自己这样去做。
‘那大概就是所谓的善意吧……?’
当然,她也不知道,她也,在疑惑着……
……
睁开眼睛的时候,所看见的是并没有什么杂志的纯色天花板,和四壁相同,都是白色,是属于这个房间的本色,因为并不能看见外面情形的缘故,所以,也并不能判断出,现在已经过了多久。
身上盖着一床被子,这个房间也还是之前那个房间,大概是为了避免最差的那种情况下,禁种之虫从这里逃出去吧,樱缓缓的做起了身子,手掌顺势的向着旁边一撑,将什么东西碰到了一样,出现了清脆的声音。
“醒过来了吗?看起来你的情况还不错的样子啊~能和我现在感觉怎么样吗?”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樱偏过了头,看见了那个带着浅浅微笑的男人,不过,并没有看见他一向叼在嘴里的烟,没有马上的理会,而是,顺手将之前碰倒的酒盏单手端起来,才重新的将目光投向银古。
“感觉还好。”
简短却符合樱性格的话语从她的口中传了出来,没有起伏,没有色彩,只是看着从手中酒盏中慢慢溢上的光酒,这过去只能偶尔碰见,而现在却可以随意呼唤的生命之泉。
“……法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啊,但是,看起来,这应该算是一件好事,是吧,樱?”
银古看着那很浅很浅,只有轮廓,却和樱本身的体型相契合的大概是“影”的东西,缓缓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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