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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跟母亲一个模子刻出了的,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的周修娴。
周萋画记起。她好像也很久没有见到外祖母了。
“外祖母?”她呆愣在门口,竟然忘记行礼、
周修娴是一个人来的。看周萋画这般失神,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却没有责备。
看过周萋画一眼,便迈步进了房门。
“站那做什么?过来!”她冲周萋画说话。
周萋画上前帮她把斗篷摘下,她这才注意到,周修娴里面竟然穿着的是深青质翟衣,朱色罗縠缘袖、边,她那高高盘起的云髻,也能看出曾插过花钗的样子。
这般装扮,指定是去参加什么典礼才有的。
“今儿七公主成亲,老身进宫为她送行!”没等周萋画询问,周修娴就自己回答了。
今天七公主出嫁!周萋画一愣,时间过得这么快!
周修娴坐在榻上,春果早已吩咐厨房备下姜汤,周萋画上前将茶盏高举过头顶,“外祖母喝点姜汤热一下身子吧!”
周修娴接过茶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却没有喝,她抬眼看着消瘦的外孙女,想说点什么,却没想好怎么说。
看到周萋画,她总是想到自己的女儿,她想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周萋画,但女儿的死却像一道布账,隔着她的心,让她不知所措。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开口说起了周安宁的,“哎,一去并州三五天,怕是归来时,已三五年啊,物是人非,守不来要等的那个人啊!”
她抬起衣袖沾沾自己的眼睛,周安宁上轿前趴在自己双膝上的一阵痛哭,让她明白,下嫁独孤略,并非周安宁真心乐意,她心里是有自己的如意郎君的。
四十年前,自己第一次出嫁时的记忆涌上心头,他的父亲为了一方平安,匆忙之下将她许给镇守一方的邱放,周修娴甚至来不及与陈至金道一声珍重便上了花轿。
许是苍天也不忍心她留憾,三年后,邱放阵亡,圣祖定都长安,恰陈至金妻子病故,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周安宁呢,怕是这一去并州,再也回不来了,但她等得那个人,又是谁呢!
“没想到七公主这么快就出嫁了!”周萋画的袖袋里,还放着周安宁要她归还给陈泽栋的发簪,前方战事吃紧,损失惨重,陈泽栋能回来吗?
“公主不愁嫁,但嫁谁不由人啊,那独孤略虽然不是什么长寿之人!但嫁去并州,总归还在咱们大溏疆土上!”周修娴轻声地发表着自己的想法。
这话是什么意思?周萋画微微皱眉,难得周安宁这么匆忙出嫁还有其他隐情。
她的眼神微微一亮。
周修娴捕捉到周萋画的表情,她微微挑眉,“昨天前面传来消息,匈奴已经同意坐下来谈判了!你父亲不久就可以回京了!”
战事结束了?坐下来谈判!
啊!周萋画突然明白皇上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安排周安宁出嫁。
婚姻交流一向是双方谈判里的必经手段,放眼整个皇室,适龄女子除了周安宁再无他人。
他是不想让自己女儿成为战事的牺牲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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