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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在原地,身子半分也动弹不得,脑中嗡嗡作响,只余方才那句,“阿绾,一别经年,你可安好?”在不断回荡。
倒是沉星和流云听到声音,好奇地转身朝后望去。见到来人,不免一怔,半天才迟疑着开口道,“沈……沈相?”
心下却是狐疑。
这个时候,沈相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巷子里?而且,他方才说什么“一别经年”,他是在同殿下说话吗?
晃神间,抬眸见沈相已经朝这边走来,眸中有种奇异的光芒,如此生动的神采,衬得其愈发丰神俊朗。他并未看她们,炽烈的目光一错不错落在宋清欢身上。
流月和沉星觉察出几分不对劲,不由转了目光朝宋清欢望去。
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听到了动静,宋清欢依旧没有转身,只背对着沈初寒而立,头微垂,面容隐藏在车厢投下的阴影中,看不清眼中神色。
感到宋清欢气息陡然间变了,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想了想,流月小声开口提醒道,“殿下,沈相过来了。”
宋清欢这才似回了神,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眼中的惊涛骇浪已恢复一片古井无波。
“沈相?”她狐疑地看着沈初寒,淡淡开口,眼底落一片幽深剪影,“沈相怎么会在这里?”
沈初寒定定地盯着她,眸中神色幽深,流转间有熊熊燃烧的烈火。他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凝视了宋清欢许久,方才启唇,“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宋清欢此时心跳如鼓,只得调息运功压下砰砰的心跳,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神情如常。听了他这话,皱了眉头道,“沈相有什么话在此说便是,流月和沉星都是自己人。”
她此时恨不得拔腿就逃,哪里还敢同沈初寒独处?
那声“阿绾”,唤得她到现在还是懵的,无数个问题充斥在脑海中。
她自问除了方才那不经意的说漏嘴之外,没有哪里会引起沈初寒的怀疑才是。可沈初寒为何会发现自己重生之事?还是说,他其实并不确定,只是在试探自己?
若是前者,这就成了一局死局,她尚未找到解决之法。若是后者,事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管怎样,她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只能装傻到底。
沈初寒看着她轻笑,眼底流雾愈浓,看得宋清欢愈发惴惴起来。
忽的,他身子微微朝前一倾,在宋清欢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殿下,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事关重大,殿下确定要让你的婢女在这里?”
他声线本就低沉惑人,说到“事关重大”四个字时,还刻意咬重了些,听得宋清欢心中一跳。
若沈初寒待会当真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宋清欢不敢赌,脸色一沉,转身看向流月和沉星吩咐,“你们去巷子口守着,我和沈相有要事要谈。”
许是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流月和沉星不放心,脚下迟迟未动,担忧地看着宋清欢,似乎并不愿离开。
宋清欢朝她们勉强笑笑,“去吧,不用担心。”
流月和沉星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也不敢离得太远,只在巷子入口处远远地瞧着这边的情况。
沈初寒又朝她走近了些,高大的身影将她罩得严严实实,一股凝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宋清欢下意识朝后退了几步,语声冷淡,“沈相请自重。”
沈初寒果然没再往前,只眸光脉脉地看着她,声音中带着浓重自责和压抑的狂躁,“阿绾,我知道你恨我。”
宋清欢眉梢一扬,眸中带上浓浓不解,脸颊也因气愤而染上些许绯红,“我不知沈相是从何处得知了我的乳名,但你我二人不过萍水之交,还请沈相莫要这般唤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至于沈相口中所说的我恨你,更不知从何谈起。”
从何把假话说得跟真话一般流畅可信,她也曾受过专业训练,只是许久未用这些技巧,不知能骗得过沈初寒几分。
沈初寒眸色愈深,“阿绾,你骗不过我。”他咬字清晰,话语中带着势在必得的狂妄,这种气势,与生俱来,让宋清欢有几分招架不住。
还没想好如何回话,沈初寒却勾了勾唇角,瞳色妖冶,语气忽的轻柔起来,“阿绾,你其实隐瞒得很好,好到一开始我竟丝毫没有察觉。可是阿绾……”他眸光愈加荡漾,看着她的目光中有止不住的宠溺绵绵,“你知道你哪里露了破绽么?”
宋清欢被他这么看着,全身似火烧一般灼烫,心脏砰砰砰跳得飞快,好像要蹦出胸腔来。
这种情况下,她别无他法,只能嘴硬,抱着抵死不承认的心,她避开沈初寒灼灼的目光,语声冷淡,“我不知道沈相在说什么!沈相若是没旁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脚步一动,身子急急朝后转去。
尚未迈开步伐,纤细的手腕便被攥住,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顺着手腕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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