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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谷有些难以开口,支吾了一下:“妖王尊上说,他兴许动不得妖尊您,只是,”顿了一下,瞧了瞧妖尊大人的美人脸,继续接了下半句,“只是要动这听茸境易如……易如反掌。”
凤青笑着,道了句:“这流氓。”
分明是骂人的话,从妖尊嘴里头出来,怎就春风十里呢。鸣谷不禁想起很多很多年前,有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形容过凤青妖尊,说他老人家这性子,就是一块巨石投进去也不会有半点波澜飘出来,无欲无求得不像兽,倒像剔了七情六欲的得道高僧。
是以,楚彧妖王能惹得凤青妖尊骂粗,也确实是需要一番本事的。
到底还是惊动了凤青亲自前去。
楚彧带的人不多,都留守在远处,他怀里抱着只白虎,站在雪山之外,三步之隔,听茸境外没有一点雪落,一边如春,一边严冬。
凤青站在雪里头,抱着手打量了一番楚彧怀里的老虎,云淡风轻的口吻,听不出喜怒:“记得一年前在大阳宫时,我便说过,你白灵猫一族不得踏进我听茸境半步。”
鸣谷侯在一旁,想着,楚彧妖王在结界之外,应该不算进来了。
楚彧没有抬头,只是将身上的披风解下,裹住怀里有些冻僵了的小白虎,又将她抱进身后的马车里,折回来。
他抬头,眼里哪还有一分柔光:“所以,本王给了你面子,没有硬闯进去。”
弦外之音是,他要闯也拦不住?
鸣谷想,也是这个道理,妖尊老人家一年前催动禁术伤了元气,打起来,说不准不是对手。
是以鸣谷越发小心,得及时拉着。
凤青当听了玩笑似的,漫不经心回了句:“我该受宠若惊?”眼里笑意突然就尽收,清润的嗓音凉了几分,“你的小老虎如今也到手了,还想怎样?”
这好脾气的,冷起脸来,才更恐怖。
奈何,对方是楚彧,一身君王气度,半分不示弱:“一年前你送我女儿回大阳宫,那时,你便用了渡身换魂,却知情不言。”
是谁把他的听茸境毁了的!还好意思翻旧账!
凤青眉峰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秋后算账?”
楚彧不置可否。
凤青眯了眯眼,懒懒神色,似笼了朦胧一层,却清透可见眼底的凌厉:“当日荣树作乱,的确因我而起,不过,我的听茸境你也毁了,人我也救了,我凤青没欠过你白灵族一笔债,你若再要兴师问罪扰我安宁,我也不介意和你讨教讨教。”
鸣谷警钟敲响了!不是要开打吧?
这对冤家!
楚彧嗤了一声:“我若要讨教,就不会安安静静站在这里同你废话。”
呼——
鸣谷深吸一口气,还好不是来打架的。
楚彧表明了态度,凤青也懒得耗,抱着手倒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少年风流气,挑眸看向楚彧:“我也正有此意,那废话少说,好走不送了。”
说完,凤青转身便走。
楚彧静立不动,道:“我只问你三个问题。”
凤青停下,好整以暇地回头瞧了一眼,清风徐来的眼里,却是冷波凛凛。
三个问题,言简意赅,楚彧问:“你为何要出手?”
“镜湖妖尊会怎样?”
“我家阿娆又会如何?”
一气呵成,楚彧问完了,目光如炬地看着凤青,视线幽冷又逼人,凤青笑,置身事外一般慵懒随意的口吻:“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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