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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起身绕过书桌把他扶起来,按在椅子上,语重心长道:“石大哥,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不在,你去求助本家也是合情合理的。我不能责备你什么。”顿了顿,秦雷严肃道:“我只想告诉你、既然回到孤王的麾下、就按照你的本心去做、其余的一切交给我,好吗?”石勇狠狠点点头:“决不辜负殿下期望。”秦雷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回到座位上坐下。石勇为人忠义厚道,这次被秦雷诘难也只字未提当初瞎出主意的石威。这种人只要敲打一次便可以管用一辈子,比石威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油滑性子强多了。当然石威那种人也是石勇这种人无法代替的。为上者不能凭个人好恶用人,这是馆陶经常念叨的。秦雷给他简单的介绍下未来的差事,虽然繁重、但也没离开中都,石勇知道秦雷在照顾他的伤腿,心中暗自感激。石勇走后,是侯辛。这家伙知进退、懂分寸、心有机杼,而且与秦雷关系最好,两人见面后的谈话也是阳光明媚、笑声不断。一边的馆陶见两人胡扯起来没完,只好干咳一声,提醒他们后面还有人等着呢。秦雷这才收住笑容道:“你是我手下能力最高、忠心也最高的人,所以最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若是石威听了这话,不知会不会心中鄙夷秦雷的无耻。即使是心有七窍,年纪轻轻的侯辛也乐得合不上嘴,胸脯拍的山响道:“那是教官信任属下,属下豁上命也要把它办好。”秦雷笑道:“果然是侠肝义胆侯三郎。”说着屈指弹在桌上的信笺边沿。那信笺便朝着侯辛直直飞了过去、侯辛一把接住,打开一看,不由失声道:“不会吧!王爷,您就狠心把麾下最有前途的将领扔去楚国做买卖呀!”秦雷一脸严肃道:“你不是说豁上命也要办好吗?”侯辛只得苦着脸道:“那属下就去孤老江南了。”他知道秦雷定了的事情谁也别想改,方才只是耍个宝,让秦雷小小内疚一下,却没想过讨价还价。秦雷很满意他的态度,果然松口道:“孤王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只要你能在落叶之前把这张纸上的事情悉数办好。孤王麾下的位子随你挑。”又看看馆陶,笑道:“你就是想坐馆陶先生的位子,也不是不可以,相信他正巴不得呢。”馆陶笑道:“确实如此。”侯辛知道他俩在说笑,馆陶乃是秦雷的大脑,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送走侯辛,下一个是许伟。这位被秦雷暗中赋予监视马奎职责的下属,更需要的是鼓励和对美好前景的描述。这个工作就交给了馆陶。馆陶用了一刻钟时间仔仔细细描述了通过马奎山寨走私齐国的可行性以及无限美好的前景。听到动辄十万两、百万两的数字,许伟的呼吸渐渐粗重,嘶声道:“王爷,说怎么办吧?谁要是阻碍您发财,属下就把他撕碎了喂狗!”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在秦雷与馆陶的王府发展规划中,头三年乃是筑基阶段。两人希望到昭武二十年左右,在军事上能打造出一支足以自卫的护卫力量、在政治上能有一定的话语权和影响力,同时在经济上能实现自给自足。两人皆以为,在这个阶段会一直处于敌强我弱,应该主动让出各方势力争夺的主战场。但又不能远离政治中心,否则会错失从中渔利的机会。因而经济与情报成了首要问题。秦雷提出了一个‘通天下有无之货、得神州遍地消息’的想法,具体是在神州各国铺设贸易网络、互通有无,从而达到贱处买、贵处卖,牟取暴利的目地。同时还可正大光明的依托销售网络搜集各地官生民情,汇集到中都后统一分析处理,得到可供秦雷判断的有用信息。馆陶在反复思量后,终于同意秦雷大气的设想。当然具体谋划此事的还是命苦的馆陶。几经讨论、反复权衡,终于在天亮时敲定了最后的方案。许伟过后,秦雷又见了俞钱,他将把秦雷的命令文书传递给沈青和秦奇。送别的时候,秦雷问了句题外话:“学了许师傅几成功力了?”俞钱有些惭愧道:“技巧上学的还可以,只是那落日弓还是拉不得。恐怕只有许师傅天赋异禀才能使得。”秦雷拍拍他的肩,没有说什么。等他走远,秦雷才轻声嘟囔一句。馆陶模糊听到,是什么‘还不死’之类的。之后秦雷陆陆续续接见了十几个要派赴各地的卫士们,一一温言勉励。等该见的都见完,问问时间已经快寅时了。秦雷这才想起可怜的若兰还等在卧房,不由暗骂自己没数,本以为最多到三更天,谁成想絮絮叨叨拖到现在。秦雷心里有愧,对馆陶呲牙笑笑道:“困了,回去睡了。”便准备回房睡觉。刚起身往外走,门口又出现马南那疲惫又兴奋的脸。还没等秦雷开口,马南便喜悦道:“招了、王爷,王爷、都招了!”秦雷心中郁闷,面上却做出一副惊喜万分的样子,笑骂道:“什么屁话,老子怎么招了?”马南老脸一红,小声嘟囔道:“是今天晚上咱们抓的两个人,都招了。”旋即又兴奋道:“王爷您写得那本刑讯手册真管用。”秦雷知道这是马南第一次任事,这个特别有上进心的精明小伙子,也许会有远大的前途,但现在他只是一个希望自己第一份差事被认可的菜鸟。秦雷不愿意磋商他的积极性,心中暗叹一声,对马南笑道:“那是你们的功劳,就好像四书五经写得好,却不是人人都能中进士一样。”然后一指小机上的茶水点心,闻言道:“你先吃喝一点,休息一下。孤失陪一会。”马南只道是他要出去方便,谢过王爷后便与面带诡异微笑得馆陶坐在一起。秦雷借这个机会回到卧室,这个画舫仅若兰和抓到的女刺客两个女性。难道让女刺客给若兰传信,说:“王爷要晚些回来,吩咐姑娘先睡吧!”这显然不合适。所以秦雷只好亲自回来一趟。他还是希望能尽量对若兰好一些。若兰还没睡,穿一身曼妙的轻纱坐在床边绣花。她果然听话的沐浴完毕,乖乖等待秦雷回来。听到脚步声,若兰心中一阵欣喜,赶紧收起手中活计,起身相迎。秦雷看着娇柔无限的美人向自己款款走来,差点就把见鬼的马南抛到脑后。他大步迎上去,一把抱住若兰柔若无骨的身子,往娇艳欲滴的樱唇上狠狠吻下。若兰没有像往日一般予取予求,而是主动地伸出香舌,迎合着秦雷。良久,唇分。秦雷在已经身体发烫的若兰耳边轻叹口气道:“临时又有事,你先睡吧!明天再好好陪陪你。”若兰身体一僵,转眼又恢复过来,她微微摇头,轻声道:“奴婢只是个下人,等爷是奴婢的本分。爷特意回来,实在是折杀奴婢了。”秦雷听了,心中微微不喜,他有些不待见这种诚惶诚恐、谨小慎微的做派。但知道双方地位太悬殊,自己的着紧给了本分姑娘太大压力,即使想让她放开些,也需要时间。现在明显不是说话的时候。秦雷弯腰伸手把她横抱起来,走到床边放下。再拉过锦被给她盖上。做完这些,秦雷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小声道:“睡吧!不用等我了。”说完吹熄床边的灯火,转身离开卧房。他想用行动向若兰证明,自己没有拿她当一个下人。黑暗中闪烁着一对漂亮的宝石,那是若兰的大眼睛。她怔怔地看着秦雷离去的背影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是下人?能是什么呢?……秦雷回到书房,馆陶和马南赶紧起来迎接。三人各自坐定后,秦雷对马南笑道:“说说情况吧!”马南方才已经被馆陶提醒,自己来的有些不是时候。他心中暗暗感激秦雷的包容与用心,起身简洁道:“回王爷,经审讯,昨夜属下跟随若兰姑娘抓获的男子名叫屈管,乃是东宫的太子洗马。女刺客名叫闻雉,自称是血杀刺客。但据属下推测,她应该来自南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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