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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喜县主手里的这盏琉璃宫灯,是先前由随着隆佑帝一起出宫的皇后娘娘赏赐的,乃是皇后娘娘特意吩咐了能工巧匠所制,整个灯会上也只此一盏,自然是极为难得的。
若非安喜县主是隆佑帝极为宠爱的亲外甥女,皇后娘娘也不会将这盏宫灯赏赐于她。
也正因为如此,安喜县主得了赏赐之后极为自得。
现在,看到自己手里的这盏宫灯,再看看陆家姐妹手里提着的再普通不过的花灯,以及陆寻先前提着的那盏已经落入了河中的花灯,安喜县主更是骄傲不已。
在她看来,自己就如她手里的这盏琉璃宫灯一般,精致绝伦,且独一无二。
至于陆寻等人嘛……
不过就是表面的光鲜而已,又哪里能及得上她?
有了这样的对比,安喜县主倒也没有了要继续为难陆寻等人的意思了,她堂堂县主,与这些远远比不上她的人计较,岂不是失了身份?
因而,对于陆寻等人的离开,安喜县主只睨了一眼,便没有再理会了。
陆寻一行下了桥之后,安喜县主倒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领了丫鬟婆子护卫等人在桥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因为他们一看就不是出自普通人家,便是有想要通过这石搭桥过河的人,也都纷纷按下了心思,宁愿多走一段路从另一座石桥上过,也不愿意去招惹他们。
一时之间,这石桥上倒只剩下了安喜县主一行。
陆寻下了桥,回头看了一眼,又微微笑了一下。
而先前就朝着陆寻等人这边挤过来的程越,这时候也来到了众人跟前不远处。
程越本以为,既然陆家小姐总算是对自己有所改观了,那么他这次应当不会再被无视了才对,只是没想到,他才扬起笑脸往陆寻一行人那里迎过去,就见着陆寻迅速撇开脸,就似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一般,只偏头与身边的陆滢和陆音说话。
这让程越的一张笑脸顿时僵住了。
他觉得面上火辣辣的烧得慌,若不是周围的路人这时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只怕他都要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了。
程越的两只手紧紧攥成拳,他几乎要压不住心头被羞辱的愤怒,想要冲到陆寻跟前,质问她为何要如此一次次的羞辱自己了。
不过,程越也知道,自己若是真的如此做了,顶多也就是自取其辱罢了,便是再如何觉得难堪,好歹也将心里的冲动压了下来。
而在这过程之中,陆寻与陆滢陆音说话的声音也钻进了他的耳中。
“……安喜县主果然不愧是有骄纵之名,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能纵着手下的人胡作非为,方才也多亏了三哥及时拉着我,否则的话,要是真落入了水里,我只怕是再也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若是再被外男救了……”
话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虽然没有听到后面的话,但就程越听到的这些,就让他原本既愤怒又沮丧的心情得以重新飞扬起来了。
原来……
先前与陆寻一行人站在一起的,就是安喜县主啊。
安喜县主的大名,同在京城的程越又哪里会没有听说过,这可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在隆佑帝以及太后的跟前都是极得脸的,更是往常程越想都不敢想的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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