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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苏瑾再熟悉不过。
户部尚书季司礼的儿子季孟阳,跟海郡王府世子萧凌翼,以及苏家嫡子苏钰皆是好友。
曾经他还没入公主府之前,季孟扬为了讨好苏钰,常常变相地奚落,嘲讽,甚至是设计陷害于他。
那时候苏瑾心高气傲,身为庶子,被认为没资格跟这些金贵的嫡子们交往。
苏瑾也不屑于对他们卑躬屈膝,阿谀奉承,因此没少在他们手里吃亏。
此番借着寿宴的机会,苏瑾正想着该如何回报这些人曾经带给他的羞辱。
倒是没想到,刚看到了自己的马车,季孟阳就迫不及待地来展现他的愚蠢,自动送到了他的面前。
“苏驸马怎么不下马车?”季孟阳穿着一件宝蓝色的锦袍,腰间挂着墨绿色圆形玉佩,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不疾不徐地轻摇着。
眉眼轻挑,嘴角挂着轻慢的笑意,颇有几分风流倜傥大家公子的气派。
当然也少不了目中无人的气派。
“苏驸马莫不是听到我家公子的声音,吓得不敢出来了吧?”旁边的小厮跟着哄笑,“公子,我们进去吧,何必待在这里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季孟阳一扇子敲在小厮头上,“人家可是堂堂驸马,皇亲国戚呢,是你能随便乱说的吗?”
小厮讪笑着:“是,是,小人说错了,苏驸马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着呢。”
“这句话可就说错了。”旁边一个穿着天蓝色锦袍的男子酸溜溜地开口,“苏表弟性情高傲,根本不屑于驸马这个身份,没看他以前每次回府,从来都不跟长公主一道来?”
“不跟长公主一道来?”季孟阳摇头,语调夸张地调高,“应该是长公主不愿意陪他一道回来吧?我可是听说长公主闲来无事的时候,最喜欢以鞭打驸马为乐……”
说到这里,他声音突然一顿。
忍不住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门,“瞧我这个脑子,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来?驸马该不会是伤势太重,所以才不敢下马车,担心被人看到他满头满脸的鞭痕吧?”
对面的男子闻言,面上浮现兴味表情:“有可能吗?”
“有没有可能,让苏驸马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季孟阳说着,看着马车青色的布帘,笑了笑,“苏驸马,大家都是熟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既然来了,总不能一直躲在马车上不见人吧?”
苏瑾老神自在地听完,转头:“殿下,我们该下去了。”
楚凝没说话,眉眼如罩寒霜。
苏瑾便伸手掀开了帘子,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俊美姿容。
唇角的笑意带着几分邪肆冰冷之气:“劳季公子挂心,本驸马并没有被公主殿下鞭打得满脸伤痕,也没有不敢出来见人。”
季孟阳瞳眸微缩,沉沉地注视着他。
苏瑾说完,从容淡定地弯腰走出车厢,下了马车,嗓音听着很闲适:“之所以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是为了听听季公子是如何挂念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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