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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春晓怎么摇头摆手,一屋子人没一个不信孔郎中的话的。
龚炎则道:“要不要把责罚推迟,先叫她回下院安心养胎。”
“怎么?在我这就不安心了?倒是你,不是说要去趟京城么?怎么也要走个十来日,不如春晓就安置在我这里,孔郎中又隔三差五的来给我请平安脉,倒能顺道给春晓看看。”老太太道。
龚炎则脸色不大好,今早他从窗子跳出去时,差点被个婆子瞧见,虽躲开了,却是满心不爽。春晓明明是他的女人,偏他做的似个采花贼。且也正如老太太说的,明日就要打点行囊进京,堆积的事务过多,此番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到底盼着能与春晓***美景,却是老太太横加阻挠偿。
老太太笑着道:“是你的,跑不了,还在乎这一两日不见?等你回来就叫她回去。”
龚炎则还想说什么,但见老太太眼底疑心渐起,便道:“我把福海留下。”
老太太不好再驳他面子,点头应允。
春晓急着向龚炎则表明清白,龚炎则却转身就走了,也只盼着晚上他会来见自己。
先不说春晓被这一屋子自说自话的人闹的脑仁疼,只说龚炎则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在往外书房去的路上与孔郎中拱了拱手,笑道:“这事难为先生了,还请先生在我不在府上这几日,照旧说是拿不准小妻喜脉,待我回来,再与老太太说清楚。”
凡医者都知,滑脉并不一定是喜脉,也有可能是女子小日子前后,亦或是痰饮、食滞、实热诸症见者,龚炎则但想夜里春晓为如何讨好老太太辗转反侧,想了这一招缓兵之计,便是想要在他离府这段日子春晓好过。
孔郎中亦笑着道:“老人家是要做晚辈的哄着来,更有老太太,决不可强硬,怕身子受不住。”见龚炎则点头附和,转而道:“不过如夫人的脉象却有些滑脉之相,倒也有可能是怀上子嗣了。”
龚炎则与孔郎中正一说一笑的朝前走,闻听顿住脚,奇道:“怎么说?”
“脉象缓劲冲回,亦感如盘走珠,过几日需再仔细瞧瞧,方可确诊。”孔郎中思索着之前搭在春晓手腕上的触感,似喜非喜,似动非动,滑不溜手,微觉古怪。
龚炎则却是知道与春晓许久未曾同房,春晓若非偷丨人,绝不会怀孕,听孔郎中这样说,也全不在意,客套道:“那就请先生多费心了。”
孔郎中哪有不应承的道理,忙拱手还礼,只心里嘀咕:不是最宠爱这位妾室么,怎么听说有可能是喜脉也不见多欢喜?
送走孔郎中,龚炎则来到外书房,福泉正候着,紧随着主子爷进了屋。
“爷,鹰隼昨儿在咱们府上空截住一只飞鸽。”说着将一只竹管奉上。
龚炎则推掉蜡封堵头,从里面倒出一卷纸条,看完竟笑了,道:“这可是好东西,你交给十一,他知道怎么办。”
福泉忙收好,道:“小的本不该多嘴,但是咱们府上截住的东西,爷可有什么吩咐?要不要把府里的鬼揪出来。”
龚炎则嗤地一笑:“她算什么内鬼,顶多是个厌腥人的小鬼儿,不用理会。”原是茜娘飞鸽传书给六皇叔告状,却不知太师府养着一只鹰隼,那只鸽子当即被捕杀,消息落入他人之手,只怕茜娘还不知情。
既是三爷吩咐,福泉便没再说,只请示进京的事。主仆俩又说了一些话,龚炎则便带着福泉出府,直忙活到傍晚才回来,方一踏入府门,就接到京里情况有变,本想晚上去与春晓说明白,这会儿却要提前出门了,又恰巧见夕秋拎了攒盒要去见春晓,便一同去了。
明松堂,春晓自早上恶心吐了一回,再并无不适之感,一整日都在抄经书,老太太想着抄书并不随处走动,对孩子无碍,便没阻止。
龚炎则先去东屋给老太太请安,说辞行的事,随后来到西屋见春晓,不想他才来,寰儿也来了,虽说寰儿立时退避开了,却不得与春晓细细温语,只长话短说:“爷知道你没怀上,别急。”先安抚住有些激动的春晓,紧跟着嘱咐道:“爷稍后便启程,你在家乖乖等爷回来,把你留在老太太这也好,省去许多麻烦,老太太如今以为你怀孕了,自会对你好,你且安心。”
春晓有些懵,龚炎则这么说什么意思?既是知道她未怀孕,怎么还要瞒住老太太,月余查出来,老太太岂不要空欢喜一场?
春晓有些急的忙忍着嗓子疼,细声细气的说:“要与老太太说清楚,不然……。”
“等爷回来自会与老太太说,没你什么事。”龚炎则拉住她的手,转而笑道:“爷眼瞅着就要走了,你就没别的说的?”
看春晓傻头傻脑的样儿,龚炎则摇头道:“想也知道,你却不是什么知情识趣的人儿,罢了,等爷回来,爷一句句教你怎么讨爷欢心。”但见春晓脸颊羞红,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包着纱布那面,又深深看了春晓半晌,这才离了去。
龚炎则走后,寰儿进屋来,拉着春晓的手往里坐了叙话,春晓张罗要给她拿点心蜜饯,叫寰儿拦住,就听她笑道:“三爷对你真好,诶,不会是如今你有了孩子才这样吧?”
春晓一听脸又红了,抬手做势要捶寰儿,寰儿一手将她的手臂按住,又惊又笑的道:“我说什么了你连孩子都不顾的要动手。”
春晓一看说不明白,又不好用纸笔上写出来,便也放弃争辩了,蔫搭着脑袋随寰儿怎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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