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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除了慕容景天和玉鸢儿之外,并没有人知道昨夜那悄无声息的惊心动魄。
床榻之上,慕容景天和衣沉沉地睡着,旁边跪在镂透石榴花七彩霞纹掐金丝地砖上的便是新承恩宠的家人子。烛光微弱,香炉中香烟袅袅,时而微风拂动,卷起了床榻之上的幽光帘子,更是让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
清晨的微光,渐渐顺着启祥宫内殿上的帘幕倾洒下来。慕容景天缓缓睁开眼,见外头的天已经大亮了,便掀起了被子,起身下床。
在用上好的墨玉制成的福字地砖上,玉鸢儿已经跪了整整一夜了。这一夜的疲劳让玉鸢儿昏昏欲睡,可是刺骨的疼痛却又让玉鸢儿时时醒来。
玉鸢儿用余光眼见着眼前明黄色的身影渐渐高大起来,便惊恐无比地睁开了双眼,哀声开口道:“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
慕容景天瞧见玉鸢儿梨花带雨的脸庞,却也只是冷冷地道:“玉鸢儿,你躺到朕的床上去。”
玉鸢儿一愣,道:“什么?”玉鸢儿见到慕容景天面色阴郁,也不敢多问,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紧爬到了床上。
这个时候,慕容景天冷冷地道:“昨夜的事情,你不许透露出去半个字。以后,若是朕在这后宫里头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第一个便会要了你的命!你记住了么!”
玉鸢儿虽然已经将自己娇弱的身躯隐藏在轻柔绵暖的被褥之中,可是却依旧隐藏不住身上止不住的寒意。玉鸢儿小心翼翼地觑着慕容景天无比严厉的眼眸,只好低低地应了一声:“是,奴婢知道了……”
慕容景天见到玉鸢儿神色凄苦,也不看她,只是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扬声开口道:“小福子——”
“是……”福公公在门外应答道。
慕容景天道:“你进来吧,伺候玉家人子住到启祥宫的偏阁去。”
福公公一凛,似是不相信似的,复而问道:“皇上,是让玉家人子住到启祥宫的偏阁么?不是偏殿么?”
慕容景天懒懒开口道:“玉鸢儿不过只是一个宫女。不过她既昨夜伺候了朕,便也不再是宫女了。虽然封了家人子,可是位份在那里,住上这启祥宫的偏阁,也算不得委屈。”
“是……”福公公不敢多言,赶紧领着几个小内监伺候着玉鸢儿去了偏阁了。
福公公不是不知道,这住在“偏阁”是什么样的意思。大周历代也不乏宫女侍寝者,虽说祖制宫女晋封,要从无官无品的家人子做起,可是倘若侍寝上个两三回,便也能封为更衣。若是在皇上面前得脸的,哪怕是采女、选侍、才人、良人也是有可能的。不仅如此,在太宗的元庆一朝,便有宫女一跃成为良妃的先例。因此,在分配宫室的时候,也都是住在一宫偏殿。
但是,倘若是住在偏阁里,那么基本可以说明,这个女人的恩宠已经完了,皇上已经不想再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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