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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瑶拉过阮希的手,轻轻的替她擦拭眼泪,哽咽道:“阮姐姐,我没办法不顾及你的生死一走了之啊,若我真是那样做了,那你当初就真是救错了人。放心,我可以应付得了柳公子,守护住自己的清白之身。以后的路,有我陪着你呢。是福是祸,我们一起承担。”
阮希哭的更甚,轻轻推开婉瑶的怀抱后,反手拉住婉瑶便往门外走,哽咽道:“婉瑶你快走,趁着你还是清白之身,一切都还来得及。柳公子很是厉害,我们斗不过他的,我把你替换下来,你趁着黑夜逃走吧,逃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
婉瑶拉住阮希,站定住,笑着道:“阮姐姐莫担心,我有法子的,阮姐姐可知这柳公子是否已经娶妻了?”
阮希擦了擦眼泪,道:“早已娶了,娶的是八柱国之一的于谨之女,于兰。”
婉瑶神色一转,接着又问:“那他可有妾侍?”
阮希想了一下,道:“好像没有,那于兰是个狠角色,仗着自己爹爹是柱国,根本不把柳公子放在眼里,人也彪悍善妒,柳公子很是怕她。”
婉瑶随即一笑,道:“那这事儿就更好办了,阮姐姐,你赶紧派人去柳府跑一趟,找到于兰,就说柳公子在落香居瞧上一位姑娘,势必要将她娶回家做夫人,欲与于兰地位平起平坐。以于兰的性子,肯定会立刻冲过来,这么一闹,柳公子肯定会消停好一阵不敢再来落香居,那我们目前的难题就解决了。”
阮希面露喜色,随即又愁上眉头,道:“可是柳府一个来回怎么说也要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你怎么办呢?要不你就待着我这里,若是于兰来了,见是你伺候的柳公子,相信她也定会将你打个半死。”
“傻姐姐,我若不回去,柳公子或许会将落香居翻个底朝天,折腾了半宿,一无所获,他怎么可能会老实的待在屋内一直等我回去呢?”
阮希忧心道:“那如何是好呢,你不会真想将自己给了他吧?妹妹可不要做傻事儿。你还是待在我这吧,我去,反正我已至此,不然今夜也该是我去陪柳公子,我就说你身子不适换我来。”
婉瑶拉住准备出门的阮希,笑着道:“阮姐姐莫担心,我有办法的,拖他一个时辰还是可以的,一会儿你就等着看戏吧,定让他柳公子颜面扫地,无脸再来落香居。”说罢留给阮希一个明朗的笑后,转身出了门朝春暖阁走去。
柳公子见是婉瑶回来了,乐的恨不得嘴角撕到耳根子,一张大饼子脸因喝了太多的酒而胀的通红,看着让人反胃,婉瑶一进来,柳公子便扑上去撕扯婉瑶的衣服,婉瑶背靠着桌子,不动声色的将之前李祖娥给她的迷散偷偷的放进酒杯中后,回手拉住柳公子撕衣服的手,道:“公子,咱们最后再喝一杯交杯酒如何啊,喝过这杯后,我们就……”
“哈哈哈,好好好,最后再喝一杯,可不能再喝了啊,再喝可是要影响我伺候美人了。”
婉瑶端起了两杯酒,道:“公子,我们去床上坐着喝如何啊?”
柳公子一听去床上喝,整个人都乐开了花,连忙道“好好好,就按美人说的办。”
婉瑶心想,你这么个大块儿头,倒在地上我可搬不动你,你还是晕倒在床上吧,于兰看你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才能更生气。
果真,一杯酒下肚,柳公子整个人就不好了,晃了晃几下头,人就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
婉瑶笑眯眯的将身上的衣服穿好后,又将柳公子的里衣撕乱,床上的锦被也被她弄的乱七八糟,明眼人一看,便知累昏的柳公子刚刚在床上经历了怎样的云翻覆雨。整理好后,婉瑶瞧了瞧时辰,听见楼下有很大的声响后,不免笑道:“来的还挺快。”
随后的一切可想而知,柳公子还在睡梦中便被抬出了落香居,春暖阁被柳府的几个家丁砸的稀巴烂,差点放火烧了。于兰还放狠话说,吴妈妈若是再敢接待柳公子,她便一把火烧了她落香居,吓的吴妈妈花容失色,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
这一次,婉瑶算是躲过了一劫。
于兰走过,婉瑶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她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长发自肩头垂于腿边,露出小而精致的脸庞,随即,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脸颊划过,滴滴答答的的落在衣襟上,她将头埋在腿间,久久,才止住颤抖的身子,一双很是好看灵动的双眸此刻布满了泪痕。
婉瑶觉得好累好累,她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在这一时代的安稳,能活下去就好。她想,或许当初真的是错了,她明明就是个不信鬼神之说的人,可怎么偏偏就着了那老道士的道?死老道在她遇如此危机之时,都未曾出现帮她一把。
皇宫内
此刻已是子时,整个皇宫内除了巡守的侍卫偶尔穿梭过往发出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竟也空寂的骇人,各宫守门的宫人们困的直点头,像小鸡啄米一般。
御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李公公立于桌案边伺候了几盏茶,想着时辰已是很晚了,要不要提醒皇上该去休息了,思虑间,宇文邕已伏于桌案上不经意的睡着了,想是累坏了吧。李公公无奈,又不敢贸然惊扰,只能将御书房内的部分宫灯都熄了灭。
宇文邕睡梦中很是不安稳,时而皱眉,时而痛苦,看得李公公也跟着难过几分。
宇文邕突然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李公公连忙近身上前问道:“皇上是做噩梦了么?现下已是深秋了,夜里凉,皇上要是累了还是回寝宫休息的好,以免着了凉,伤了龙体。”
宇文邕没有言语,停顿片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将桌案上的兵书收了去,却也乖乖了回了寝宫,只是躺在龙榻之上怎么睡都睡不着。
他很少做梦,可是今夜,却梦见了一个人,她一身白衣似雪,发如瀑布,身段纤细高挑,只是模样有些模糊,宇文邕仔细的想了想,唯独记得的,是她的眼。纯粹而干净,却又凌冽而坚韧。她满身的鲜血,却又笑的缠烂,只是笑着笑着,眼角便流出了泪来。宇文邕伸手想要去抓住她,可她一转身便消失不见了。
宇文邕想,她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哭了?为什么又转身消失不见了?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夜。他想,现实中,她笑起来,眼睛应该会很漂亮吧?这么想着又觉得不满足,他想看看她笑起来的样子。
天将将要亮时,宇文邕才渐渐睡了去,梦里,他又梦见了那双眼睛,干净的不曾有丝毫杂质,他看着她在梅花间飞舞旋转,衣决飘飘,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一身白衣被粉嫩的梅花映衬的如仙女下凡一般,微风拂过,片片梅花落在她的肩头,轻轻吹动着她的发,丝丝缕缕。宇文邕走向前去,抬起白玉般一样纤细的手指,帮她拂落肩头上的梅花,她嘴角上扬,一双凤眸笑靥如花,如月牙弯弯一般,宇文邕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轻捏着她的下巴,忽而英邪一笑,猝不及防间,便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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