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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寻常商铺开业的热闹,文娘子请了个小厮将牌匾往门楣上一挂,而后,在外间用木板立个牌子,上书“免费义诊,药材自费”八个大字,便坐在桌案后,准备看诊。
四邻街坊近段时日不时见木匠在店铺里敲敲打打,原来是做一格一格放药的柜子,整整摆了一面墙,约莫有八尺高。
药柜前是半人高的长木柜,其中也放着一些常见易储存药材。
铺子右边靠墙的位置,立着一个长条桌案,文娘子便坐在桌案的后面。
右边靠墙的位置同样立着一个略小的方桌,方桌后坐着薛永怡。
二人身前则各摆着两条长条凳,用来给看诊的病人坐。
文娘子还将后院一间卧房收拾出来,用来给重伤需卧床的病人诊治。
铺子前面的长条木门被卸下来立在门外墙上,使得过往行人一眼便能将铺中陈设看个一清二楚。
有那看热闹的过往行人,往里瞅了一眼,便不感兴趣地挪过了眼。
大懿朝医女盛行,不论太医院,亦或回春堂,都有医女当值。
然真正女大夫坐堂看诊的则少之又少。
众人大多数目光都集中在文娘子与薛永怡身上。
尤其薛永怡,瞧着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长得模样温婉,仪态端庄,衣饰不俗,瞧着便是出自富贵人家,怎会屈尊到这种小门小铺里当坐堂大夫,也令人颇有些不解。
故而,这一日,文氏医馆显得有些冷清,大多数人不过往里打量两眼。
文娘子与薛永怡枯坐了近半个时辰,亦无一个病人登门。
文娘子仍旧一脸淡然地看着医书,薛永怡亦端着一副超然物外的姿态。
这般倒引得有些人眼红。
近日中时分,终于有个头发脏兮兮,乱糟糟披散在头顶,走路一跛一拐,衣着破旧,嘴角带着抹不怀好意笑容的,瞧着便是副泼皮无赖样的人,径自走到薛永怡桌前的长条凳上坐下,抬起瘸了的那只脚,搁在长条凳上,斜觑着薛永怡道:“请小大夫瞧瞧,我这腿是否能治。”
薛永怡强忍着心头泛起的恶心,从方桌后站起身。
“且慢。”文娘子轻轻道了一声。
从长桌后起身,走到那泼皮跟前,蹲下身,右手抓住他的脚踝,左手将破烂不堪发出一股子酸腐味儿的衣摆提起来,露出他那脏的已瞧不出原本颜色的肌肤。
温热的右手在脚踝处一阵按捏和摸索,文娘子将衣摆放下,淡淡道:“您脚踝处的筋脉已断,若想恢复如初,需割开皮肉,将内里的筋脉捋直再行续上,卧床休养半年,待筋脉长至一处,流通无碍,您的脚便能如常人般行走。”
“半年?”那泼皮面露狰狞之色,伸出一只脚便欲朝文娘子胸口踹去,却莫地发出一声惨叫。
却原来是薛永怡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右手手腕,猛力一折!
“杀人啦!杀人啦!”熙熙攘攘的长街上,立时传来那泼皮宛如杀猪般的嚎叫声。
那原本图方便在面馆用着早膳的闲汉,提着菜篮子在路边买菜的妇人,闻得惨叫声,纷纷将目光往文氏医馆望去。
薛永怡等那泼皮嚎够了,笑眯眯地,面不改色捉住他的手腕,“咔嚓”一声,将其回归原位。
而后,拿帕子神色淡然地擦着手。
“看来这位壮士身子好地很,并不需我等看诊。”文娘子看着那泼皮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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