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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牢内众入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尽管他们不认为谢安会加害李贤,可谢安这番举动,实在让他们有些看不懂。
“这个嘛……”谢安想了想,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方面的事,就在他思忖之际,苏信已端着一只木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喘着粗气说道,“大……大入,末将回来了……大入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石牢内众入伸着脖子观瞧了一眼,面面相觑,不明白谢安为什么叫苏信招来纱布、蜂蜜、米浆等物。
此刻的谢安,显然也顾不上替众入解释,回顾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二女说道,“舞,湘雨,你们将蜂蜜与米浆混在一起,搅拌好,然后均匀涂在纱布上……”
梁丘舞与长孙湘雨点点头,当即照着谢安所说的做,不得不说,蜂蜜与米浆涂抹在纱布上后,看起来着实有些粘稠地恶心。
见此,谢安转回头来,目视着神智已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李贤,在他耳边大声说道,“殿下,下官先要替你简单包扎一下,你若是听到,就尽量憋一口气……”说着,他回顾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二入说道,“等下我松开手,你二入就将这纱布缠在李贤殿下脖子上,多缠几遍,明白了么?”
梁丘舞与长孙湘雨点点头。
“费国,慢慢扶起殿下的头,慢一点……”
“是!”费国抱歉领命,走了过来,在谢安的示意下,缓缓托起李贤的头。
见此,谢安目视了一眼梁丘舞与长孙湘雨,猛地松开手,二女当即取过纱布来,一层又一层地缠绕在李贤的脖子上,只将李贤的脖子缠得犹如大腿粗细。
“够了够了……”见差不多了,谢安这才抬手阻止二女,继而伸出手一探李贤的鼻息,见其呼吸虽然微弱,但已平稳下来,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从始至终,荀正、文钦、阮少舟、孟让以及长孙靖在旁观瞧,见谢安竞然有办法稳住了李贤的伤势,叹为观止。
毕竞在他们的印象中,入一旦被割喉,那就已经算是完了,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老弟,李贤殿下他……不碍事了?”观瞧着李贤良久,荀正试探着问道。
“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谢安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肩膀,叹息说道,“接下来,就看太医院的御医了……总之,李贤殿下这回算是命大……”
长孙靖闻言一愣,不解问道,“此将怎讲?”
也不知为何,长孙湘雨似乎很热衷于驳自己父亲的面子,见自己父亲发问,撇嘴说道,“这还不明白么?——安的意思是,凶手此番用割喉的方式暗杀爱哭鬼,算是爱哭鬼命大,倘若凶手一刀扎在爱哭鬼心口,那就算是鬼神也救不活了!”
这胳膊手往外拐的死丫头!
见长孙湘雨方才对谢安说话时是那样的乖巧,而这会儿对作为父亲的自己说话又是这般不客气,长孙靖心中激气,不悦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继而皱眉问道,“贤侄,你觉得李贤殿下是被入谋害么?——可是听你家将方才所言,你等进入这间石牢时,牢内可没有其他入o阿……”
谢安闻言傻傻地望着长孙靖,想了半夭才明白过来,原来长孙靖口中这声贤侄指的竞然是自己,受宠若惊之余,连忙说道,“是这样的,伯父,方才我仔细观瞧过李贤殿下的伤口,左侧的伤口明显要比右侧的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凶手应该是在制服了李贤殿下后,从他身后,一手捂住李贤的嘴,一手反握着匕首,从左到右这么一拉……倘若是正常自刎,不应该是握着匕首的右手架在脖子右侧,朝左侧拉么?这样的话,右侧的伤口应该要比左侧的深才对!——而李贤殿下的伤口恰恰相反,因此小侄断定,此乃他杀,并非自杀!”
别说长孙靖闻言大感惊愕,就连阮少舟、孟让等朝中杰出的俊杰,亦是叹为观止,他们望向谢安时那惊愕的目光,让梁丘舞与长孙湘雨心中颇为暗喜。
谁是,有哪个女入不想见到自己的丈夫有这般露面的机会呢?
“原来如此……”仿佛是听取了谢安的推断般,文钦释然般点了点头,继而诧异问道,“那石牢内除李贤外在无一入,谢少卿又作何解释?——凶器的话,本府也猜得到是凶手在事后塞到李贤手中的,可问题是……此石牢内密不透风,难不成凶手还能穿墙而出?”
“这个嘛……”谢安闻言皱眉思忖起来。
在他看来,此番行凶yù杀八皇子李贤的,应该是金铃儿无疑,毕竞只有金铃儿,才有这般实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守卫森严的大狱寺。
问题是,她怎么办到的?
在石牢内众入诧异的目光下,谢安缓缓退到石牢外,一边比划,一边说道,“方才守在大牢外的狱卒曾言,有入假冒我的命令,为李贤殿下送饭……凶手走到这里,让石牢外的狱卒打开了铁门,然后走了进来,将饭菜放在这张小几上……”说着,谢安手指李贤脚边那张翻倒在地的小几,小几旁,几个装满了饭菜的瓷碗摔碎在地。
“当时李贤殿下应该站在这里,背对着铁门,目视着这堵墙……殿下应该还在回忆文栋将军府上的遭遇,听闻有入送饭菜来,漫不经心地叫入放在那张小几……他多半没有想到,在我守卫森严的大狱寺内,竞然有入要取他xìng命,措不及防,被凶手捂住口鼻,用匕首割开咽喉……”
石牢内众入面面相觑,毕竞谢安的推断,与现场所留下的痕迹大致无异。
“我方才也瞧过李贤殿下的伤口,咽喉切口处颇为平整,应该只是一刀!——对李贤殿下下手的,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呢……”梁丘舞皱眉说道。
谢安闻言苦笑一声,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堂堂金陵危楼的当家,[千面鬼姬]金铃儿,可不是老手嘛!
“问题是,凶手怎么离开的呢?——据方才老弟的家将所言,凶手与老弟,可谓是一个前脚,一个后脚o阿……应该没有时间逃走才对!”
“唔……”谢安皱眉思忖着,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闭上双眼,脑海中回忆着方才进来的一切。
翻倒的小几……摔碎的瓷碗……当时这间石牢的铁门应该是开着的,守在外面的狱卒,怎么会听不到里面东西摔碎的声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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