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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加急,换人换马接力昼夜不停,正常情况下骑马赶路从安阳郡到长安城差不多要二十天,庄雍的奏折八天后已经摆在皇帝陛下的书桌上。
出乎预料的是,皇帝居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怒意,只是拿着那奏折的双手手指关节处微微发白。
皇帝把奏折递给大学士沐昭桐:“阁老,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沐昭桐敏锐的从皇帝那细微的反应里看到了危险,他双手将奏折接过来一字一字的看,不敢遗漏分毫,看完之后跪倒在地,大汗淋漓。
“臣有罪。”
“阁老何罪之有?”
“宁武县县令,是臣举荐的人选。”
“朕知道,所以朕问你,该如何处置?”
“斩立决。”
沐昭桐抬起头,这三个字说的干脆且狠厉。
“就按阁老说的办吧。。。。。。宁武县县令,县丞斩立决,其余县衙官员仔细勘察,吏部刑部都派人去,该杀的杀该押的押该流放的流放该抄家的抄家,安阳郡郡守以下所有官员罚俸两年,留职查看,若查出有渎职枉法者决不轻饶。。。。。。江南道道府陈廉之以下官员罚俸一年,让陈廉之好好查查自己手下的人!”
沐昭桐跪在那低下头:“臣记住了。”
“水师提督庄雍练兵无道剿匪不利,罚俸一年,降一级。”
皇帝说完之后揉了揉太阳穴:“朕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了。”
沐昭桐爬伏在地:“臣请陛下责罚,臣罪不可恕。”
“阁老。。。。。。罢了,你也罚俸一年吧。”
皇帝沉默片刻:“着户部兵部派人去宁武县,朕把罚没你们的俸禄都分给那些死难厢兵的家人,朕说过很多次,朕可以亏了自己,但不能亏了朕的子民。。。。。。选派增补去宁武县的官员,朕要亲自看看。”
“是!”
沐昭桐连连叩首:“只是臣只罚俸一年,太轻了。”
“阁老快起来吧,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
皇帝起身过去把沐昭桐扶起来:“还有太多事需要阁老操持,朕身边缺了你不行。。。。。。水师那边似乎也不能局限在南平江上了,阁老,那么大一支水师只守着一个安阳城江南织造府,物未尽其用。。。。。。朕想着,是不是让水师暂时在江南道诸水路自由行走,不必受限于各地官府繁琐的通报交涉?为民除害,不能停也不能等啊。”
沐昭桐心里一颤,可只能垂首:“陛下思虑周到,臣这就拟旨。”
皇帝嗯了一声:“水师可从江南道诸地方官府府库借用钱粮物资,地方府库将水师取走的东西如数上报户部即可,水师穿插异地无需征求地方官府,就到。。。。。。道府一级吧,在一道之内无需受制。”
“是。”
沐昭桐心里叹息。。。。。。庄雍,陛下许给你这么大的权利,你能撑得住?
各地道府除了京畿道道府是从一品,其他都是正二品的大员,庄雍一个正四品。。。。。。不,已经是从四品了,这是已经被陛下托到了和道府大员平级的高度啊。
说是降了一级。。。。。。
皇帝重新坐下来:“阁老,朕刚才对宁武县的事处置的,是不是有些重了?”
沐昭桐心说陛下为什么又把话题引回到那案子上,没敢直接回答,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陛下把江南道上上下下都罚了一遍,唯独没有提到一个人,江南道乙子营将军白尚年。
满朝文武都知道,白尚年和沐昭桐关系匪浅,是素有美誉的忘年交。
“陛下,臣以为还不够,乙子营将军白尚年亦有失职不查之罪,当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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