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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笑得弯弯的,两弧月牙儿一样,月牙儿里映着夏星眠那张有点尴尬的脸。
笑完后,她没再多计较,轻抬了抬下巴,说“没事,你走吧。”
夏星眠穿好衣服,系扣子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
“这位……姐姐,我……该叫你……”
她便回答“我叫陶野,陶瓷的陶,野火的野。不过,你叫我姐姐就挺好。”
夏星眠没敢再多看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飞快地走了。
离开的时候,她用余光瞥了卧室一眼。
陶野还光裸着,拥着薄被坐了起来,垂着头,右手在揉着左肩的一块淤青。
那块淤青是昨晚她们做的时候撞上了床板留下的,夏星眠依稀记得。
她又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想让自己回神。
可指尖留在掌心的那股黏腻,只叫她脑中的混乱陷得更深了一些。
夏星眠回了学校,她错过了上午的第一节课,第二节课赶到时,点名已经过了。
她悄悄地落座在最后一排。
角落里的男生们见她来了,忙打醒身边睡着的兄弟,指着她捂起嘴叽叽喳喳开始起哄。
夏星眠寡淡,不爱说话,小时候学的上层阶级礼仪又叫她看起来比普通女生更加斯文优雅。理所当然的,她成为了颇受同学瞩目的高冷系女神。
在暨宁大学的商学院里,提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句话时,句子里的“天鹅”通常都是指夏星眠。
男生们趁讲台上老教授没注意,扔了两个礼物盒过来。
包得花花绿绿,正面用小胶带粘了玫瑰干花的花瓣,背面捆着牛皮纸封的情书。
夏星眠把下巴埋进毛衣的高领里,装作没看见。
坐在前排的好友周溪泛回过头,低声问夏星眠“你去哪里了?以前从没迟到过。”
想起陶野揉肩头的背影,夏星眠握着笔的手指一紧,攥住了风衣的袖口,“没……没去哪。”
周溪泛狐疑地看着夏星眠泛红的耳朵,又问“你谈恋爱了?”
夏星眠盯着课本,半张脸都埋进了毛衣高领里,看不清表情,“……别人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喜欢的人。”
提起陆秋蕊,周溪泛哼笑了一声,吐出四个冷硬的字“那个烂人。”
下课后,周溪泛问夏星眠要不要回宿舍一趟,夏星眠说自己去图书馆,周溪泛便先走了。
还在收拾东西,刚刚离开的周溪泛又转头回来,在门口探回半个身体,对夏星眠喊“喂!有校外的人找你,在一楼花坛边。”
夏星眠知道不可能是陆秋蕊,陆秋蕊从来不会来她的学校。
她不紧不慢地装好书,背着包下了楼。
外面在下小雪,花坛里的每一片叶子都装着一小杯莹白。天空中细细碎碎地散着雪花,微风卷着,总飘不落地面。
没人打伞,除了花坛边长石凳上的女人。
墨绿色的伞遮住了她的脸,夏星眠走近去,看见她手腕内侧露出一点点的鸢尾花刺青,才分辨出她是陶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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