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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不要出门……”安瑟尔还是一幅怯生生的样子,懦懦的说。
“那是因为我们村里有这样的习惯,厕所是建在卧室外面的,女人们晚上会出来如厕,有时候衣服穿的比较少,男人要是撞见了不好,所以村里有了这个可以算是约定俗成的规矩,除非有特别紧急的事情,男人晚上一般都不会出门。”泰伦斯很坦然的说,村里的汉子内里比较直爽,没那么多讲究,说起如厕之类的话题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
安瑟尔瞪大眼睛,一幅原来如此的表情,从男人身后挪出来,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们知道啦。”但不保证一定会遵守。
泰伦斯点点头,回去了。
两人进了屋子,由于没有凳子,他们只能一起坐到床上。
“泰伦斯和那个村民的说法不一样,”安瑟尔摸着下巴思索着,“这里晚上肯定有问题。”
“要出去探探吗?”男人毫不客气的躺在了床上,侧过身,单手撑头,血红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安瑟尔,懒洋洋的开口。
“算了吧,”安瑟尔看了看窗户外面,“这里窗户太多了,很容易被现。”
“以你的身手来说,这不是什么问题吧。”男人慵懒的眯起眼,嘴角勾起了一抹魅惑的弧度。
“我之前就一直想问你,”安瑟尔顿了一下,“你那时候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我身手好的?”
“树叶。”男人冷静的吐出两个字,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哈啊?”安瑟尔一头雾水,“什么树叶?”
“你救了我以后,铺在我身下的树叶。”男人伸手顺了顺安瑟尔的头,“当时我们周围的树最矮的也有将近二十米高,不能使用魔法,你却能从上面摘下那么多新鲜的叶子,身手要是不够好,能做到吗?”
安瑟尔不吭声。
“睡觉吧,反正明天就离开了,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男人继续抚摸着安瑟尔的头,“你先睡,我守着,后半夜你替我。”
点点头,安瑟尔默默的爬到床的最右边——离男人最远的位置,然后背对着男人躺下。
男人轻笑了一声,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坐起身,背|靠|在床头,双手抱在胸前,静静注视着窗外。
安瑟尔默默的闭上眼养神,身边多了个人,其实他根本睡不着,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即使之前在一起的几天,他们也没有离这么近的睡在一起过,多半是他另外找安全的地方睡,一般都离男人很远。毕竟多年养成的警觉心不允许他毫无防备的在另一个人身边入睡,尤其是这人的心思,实在是不怎么让人放心。
对于男人一开始的逗弄戏耍,他心里清楚的很,男人不过是把他当成了有趣的玩具,虽然之后一直追他到无人巷区,他也不会天真到,以为男人是真的对他有了什么特别的感情,可以说,那时男人是对他的能力产生了兴趣,或许——还存了招揽的心思。莫名其妙的被他带到这个奇怪的地方以后,男人一点都不生气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darkLord绝不会允许有人敢这样冒犯于他,所以,男人之所以没有趁他昏迷的时候杀掉他,也绝对是经过一番周密的考量的。要不是周围的环境不明,身体里的魔力又被压制,杀了他就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一个将他带到这种诡异地方的可疑之人呢。
但暂时放过却不代表不想杀了。
甚至这一路上,男人对他产生过几次杀意,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不过毕竟与他达成了交易,也是凭着一股要变强的执念,一直控制着没有动手罢了。
男人至今仍是想杀他的,安瑟尔无比肯定这一点。
他并不觉得男人这样有什么不好,毕竟他有心想救男人的命,是建立在知道男人的身份和剧情的基础之上,而如果与男人交换了立场,面对这样一个实力不错却身份成迷还看起来是在刻意接近他的的可疑人物,他可能会比男人还要狠的多——把一切可能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向来是上位者惯用的手段,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但是今天他倒是不必再担心了,现在两人可以说是被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个村子极为诡异,表面上看起来祥和安宁,实际上却处处透着古怪。只要一想到那个同样古怪的森林和藤蔓,平静的表象下却满是杀机,对于这个村子,安瑟尔就始终无法安心,对于那么多不合理的地方,他做不到视若无睹。更何况,他有种直觉,如果他们两个人在这个时候不齐心协力的话,就可能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这一点,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
或许……他可以安心的睡一小会儿?
安静的环境,舒适的床,还有一个暂时可以信任的男人守着,安瑟尔稍稍放松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慢慢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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